那场剑舞，也就没有了后文。

        这目光像秋天的湖水，很静，很凉，光波清湛，涟漪轻轻。

        就像现在――徽音的心口开始狂，有什么重物正在鼓噪地抽动。耶律炽上有种草木的味，清新干燥，让人想起并州漫山遍野的草泽，她本以为他是没有攻击的人物，于是准许他在今夜碰她的裙角，事实却给了她一次可怕的迎面重击。

        徽音缓了缓，还是没忍住，再度笑出声来，“真停啊？我……唔……”

        里的罗裙制式复杂，每一系带都是文明教化演变的繁文缛节，共同掩藏着皇城里最甜美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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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炽果然停住了，金瞳在幽暗中闪动一瞬，“娘娘？”

        其实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

        这回亲得更重了。徽音歪得靠不住床，顺势往后一倒，隔着一层薄薄的绡，灼灼烛花在眼前窜动，火红的小蛇爬行在绣花密密的针脚里。耶律炽伏过去，屈肘扶着她慢慢倒进床榻，徽音半眯着眼，心中血阵阵，分开的齿间扯出一暧昧黏连的细丝。

        徽音额渗出一颗颗细汗，腔经受几次深深的起伏，腔肉一圈圈裹满手指，饱胀得寸步难行。他复黏过来，用高的鼻尖蹭了蹭她的，又低下去吻。

        仿佛是在恳求，他将声音放得很低，“朕――不，母后，我不想看。我们回去吧？”

        他说是，晏岐却伸手，固执地拽住徽音迤逦的翠袖，少年美好的脸容在阴影中显得格外晦涩。

        可他在徽音面前，一向言听计从，连半声辩驳都不敢有。徽音见他们都不言，意兴阑珊地一笑，挥了挥袖，旁边奉剑的侍婢忙上前来。

        他是羌人，又在边陲日晒雨淋，格强健，肤是很深的褐色，与洛阳里安于享乐的王公贵族并不相像。这样的人，一旦害了羞，面上是看不出端倪的。

        徽音很年轻，相正青春，只是再年轻，她也是一国之母。

丝丝漫进帷中，炭火似的，烧得耶律炽脖颈。

        他在解衣这一关犯了难，如果是他的衣袍，大不了动手撕坏；可这是徽音，总不能这样暴啊。徽音垂着眼睑，略感不解地觑他，语气柔，“怎么了？”

        耶律炽呆呆地看着。

        徽音捂住额，闭上了眼，心，我曾在并州无数次见到过这双眼睛。

        黏糊糊的……

        模糊的影子在帐外浮动，直到如约连成一片。耶律炽闷哼一声，呻在咙里沙哑地动一圈，瞳中两轮金环煌煌，愈看便愈盛，烈得快要出活火来。

        徽音一愣，随后尴尬地气闷。

        从雁门离开之时，耶律炽绝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大殷太后的入幕之宾。

        徽音呼凌乱，断断续续地说，“我不记得……你以前有这么黏人……”

        只好自己衔着系带，摸黑慢慢地解开，秋天的夜晚冷得不近人情，激得徽音肩膀幅度很小地一颤，转瞬就被压向了烘烘的膛。交媾如打仗，耶律炽试探般地摸了摸女人雪白的小腹，平坦绵的一，细腻得像天山新落的雪，温燎过去，能够感受到肉轻微的痉挛，在他指下漫出汹涌的情。

        皇帝今年十七，实在算不上年幼了。

        他不语，只是举眼缱绻地注视着她。

        晏歧陪在太后左右，冕旒悬垂的玉串轻轻一晃，嗫嚅着说是。

        他在羌人的落长大，与父辈逐水草而居，不懂什么是“以色侍人”，只见过父亲驱逐羊圈里的公羊与母羊，令它们在某一短暂地依偎，五个月后为父亲添上一笔新的财产。殿上他曾这么说了，春光横斜在地，上连绵的画幅被阴翳所隐，徽音坐在圈椅里，听完出深思的表情，却只笑着说：人可不是财产，怎么能将臣民称作财产？那太过冷酷了。

        这时他才发现，徽音是有野心的。

        “走吧，”她又笑了笑，视线略过底下的耶律炽，云淡风轻，跟看一件朴的没什么区别，“请将军移步后苑，为陛下舞剑解闷。”

        说什么都不是，这人多煞风景！

        她呜咽一声，嗓子闷闷的，“等一下……”

        俄而回想起来，耶律炽觉得心里有些古怪，还没等他想明白，忽地一僵。颧骨掩盖着的红，他将目光移下去，是徽音，她抓住了他的衣襟，似乎想把他按在床上。他们靠得很近，呼相闻，面容近在咫尺，近到足以让他看清徽音瞳孔里幽冷的火焰。

        他眨了眨眼，眸光如星子般隐现，“我不会解娘娘的裙子。”

        随手按在耶律炽下搓，两条眉蹙起，徽音的神色渐渐变得有点古怪。羌人与汉人果真不同，茹饮血不说，就连下之物，也不似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