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起来了么。”
“嗯。”
她也不戳破,沈途就是希望有人能陪他吃沙拉,大冬天吃了一胃子全是菜跟水果,还说她出了,出0.5秒也算出就是了。
“演戏好玩么。”
不,是想她,不过大庭广众之下,在剧组里,他还不能跟跑龙套的她如此亲密,所以聊天得隔个几米,两个人说话热气在空气中凝结着冻住,姿态千奇百怪。
沈途眯着眼回。
沈途搭茬,双手踹进衣服袖口,看了圈周围,轻轻踹了踹温柯鞋底,说地上凉,逗她的,没听到导演放话喊休息了么。温柯慢悠悠起来,拍上的灰尘。
“别废话,赶紧麻溜快过来看看你爷爷。”
沈途撕心裂肺吼了女主名字大半个小时,脖颈都吼红了,导演偏偏选了个口水那一段,说很有震撼力。大批群众演员累得要死,导演让各位休息会,他穿着军大衣正巧路过,就看温柯趴地上装死,穿着特别厚实,棉袄棉,特别土。
“你干嘛?”
“有意思。”
温柯问他,沈途说不能,慢悠悠蹲旁边,两个人隔了几步距离,一个在装死,一个在憋笑。
“你闲着没事干是么。”
“不…老子…老子心理出了点问题。”
而且往地上一倒又不累人,还能拿钱,多好。
她解释,其实自己文化程度还是可以,而且成绩也好,在这个社会上打拼,真不需要太多知识,你觉得呢。
顾不着,纷纷想要逃离上海。
她吃得津津有味,偏偏吃完了沈途又叫人跑来喊她,让她别玩了,去保姆车里跟他一起吃沙拉。
温柯还是明算账的,拿了十块钱装死红包,领了个盒饭吃,剧组福利是一点没少拿,但饭都凉了,不过幸好的有微波炉,就跟一堆职业群众演员一块排着队等加热了吃。
“你好歹也出了,材要维持住,懂么。”
温柯上镜了,0.5秒,镜上就钢镚大小,一个圆咕隆咚的麻花辫后脑勺,枪一响,跟着一瘸,哎呀妈呀俩手一扑腾就倒下了,还给自己加戏,抽搐了两下。就跟被人家抹了脖子似的,死不瞑目那感觉。
“装…装死。”
“是俘虏。”
“我只是嘴巴有点冻着了。”
内心os,这辆列车注定没有我的位置,我随着上海一起沦陷,列车带不走的东西,通通成了日本人的腐。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
“那确实,谁能比过你啊。”
温柯趴在地上,指尖偷着指了指旁边,说刚被当成群众演员拉过来了,就演那个“士兵朝天开枪时不小心走火一枪崩了她的,然后被踩踏致死的倒霉鬼。”
“论躺着赚钱,我是专业的。”
温柯有一点点期待,据说春节上映,到时候想去电影院看看,王娅估计能认出这后脑勺,毕竟熟。
“但我这会想睡觉。”
在另一端,男人目光显得有些呆滞,得了重感冒,鼻子不通气。窝在床上一蹶不振时,打了五十多通电话,最终成功扰到了郝文宇。
“我觉着你说的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