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子，在他醒来的时候，笑，“小羽，已经八点半了哦，时间有点晚了，我们回去吧？”

        夜羽了一下眼睛，点，“嗯。”

        妈妈看着一直念着，想着，念着儿子的名字，想着儿子的模样，生怕久了见不到，有一天会忘了他。

        她忽然开口，“要来妈妈那住么？”

        夜羽看了雨晨一眼。这一眼让她莫明感到紧张，怕他不答应。

        果然，夜羽说，“我可以住两天，但是两天后我就要回去了。”

        妈妈忽然感到十分失望，低着沉默。

        夜羽不忍看见妈妈心痛的样子，他解释说，“如果我不在家，爸会把自己折磨死的。”

        妈妈抬起，眼角有迹。在灯光的映照下，竟闪得有些艳美。

        “原来你还是在乎他。”这话听上去感觉有些幽怨。

        夜羽不知该怎么面对她可怜的眼睛，只好说，“他终究是我爸。”

        妈妈讥讽，“是的，他是个抽烟，喝酒，赌博，嫖娼的爸爸，还喜欢打老婆，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差的男人了。”

        尽夜羽十分认可妈妈的话，也十分理解她的怨恨，不过，在这二十年里，父亲并未亏待过他，虽然不曾让他过上富足的日子，但能给的最好的全都给他了，而现在更是每晚以泪洗面的忏悔着。

        虽然是父亲造成了家庭的破裂，但这样的父亲他恨不起来。

        夜羽迎着她幽怨的眼神说，“他后悔了，其实他很想你，每天晚上都在梦里念着你的名字。”

        妈妈咬着嘴，“不要再提他了，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但是，我永远是你的妈妈。”

        夜羽点。看样子他终于接受了她。

        妈妈了下眼角，拉着他的手哀求，“小羽，和妈妈住好么？妈妈一个人好寂寞。”

        夜羽沉默。

        妈妈顿时凄然地说，“难在你眼里，妈妈还比不上你那个混父亲么？”

        夜羽叹了口气，伸手摩挲她的脸颊，抚平她眼角的皱纹，干她越来越多的眼泪。

        “爸他并非不爱我，只是，我和他早已忘记了怎么表达爱。也许在旁人看来，我们都变成了只会阴沉的怪物吧。”

        妈妈在他爱抚脸颊时躯颤抖，待他说完话后终于忍不住抱住他，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就像二十年前的那个晚上。

        儿子一个人孤零零地睡在空的房间里。

        天呐，怎能让他经历如此恐怖的场景？

        老天真是无眼。

        当她看见儿子在昏黄的灯光下着噩梦时，她心都碎了。

        她抱着年幼的他，听他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我是怪物，没有爸妈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