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一开始的憧憬变得无波无澜，心情好像平静的海面，却看不见底下的暗涌动。

她想着男人可能会主动联系自己，便自认矜持地等着，可秋去冬来，旬北川从未联系过自己，似乎真的秉承“有事联系”的准则。

向南从一开始的闷闷不乐，到后来平静地接受现实，也不过是一瞬间想通的事。

“你怎么知的？”

正月初三这天向南被带去外公家拜年，新年的原因，镇上的店铺几乎都没开门，驱车驶过茶叶铺，也是大门紧闭。

向南此刻终于察觉到成年人世界的不由己，感情和利益的牵扯黏连不断，漩涡之外的自己都感觉好像被一张无形的网包裹，它或许将指引自己也成为那样的人。

“啊？他啊，回家过年了。”南卫园按着计算，女声尖锐的“归零”响起。

向南三人过年往往在爷爷家吃年夜饭，正月去外公外婆家，下一年再调个，而今年正好轮到去爷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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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好像了然一般点点。

不愧是老谋深算的商。

向南终于觉察出自己的心情总因为那个男人循环往复，由忐忑变为平静，再在某一个瞬间对他充满期待。

碰面还能联系。”南卫园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她似乎能想象到南卫园此刻的表情。

28元宵

“这是他说的？”

她似乎把力完全放到学习上了，竟然觉得自己病态地觉出学习的乐趣了。

吃年夜饭的时候，一群人问起大伯家堂姐以后的打算，她明年就要大学毕业了，男朋友是北方人。

南方的冬天冷，黏腻阴冷的感觉这么多年向南始终不能忍受，也就过年和正月这几天稍微好一点，人声的喧闹和新年的喜气氛围似乎能驱赶掉一点阴寒。

“他自己和我说的呀。”南卫园觉得自己孙女今天的脑子不太好使。

“哦。”

―――

南卫园的药材铺子倒是一如既往地开着，工人却是没有上工的。

向行和南雯琴只在镇上待了两晚就要离开，向南正月十五之后才开学，南卫园拍板让她多待一阵子陪自己。

堂姐笑说或许以后两人在第三方城市一起发展，两人还要商量着来，不知是谁劝堂姐赶紧结婚，把人抓紧了，向南感觉到她立不高兴了，面上却笑着摇说两人还要考虑考虑。

她得知南卫园把自己的手机号码也告诉了男人，心加速了几息。

向南内心惴惴，旬北川却没有在初十之前回来。

“哦――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啊？”她掸了掸柜子边缘几乎不存在的灰尘。

“不是，我听他说经常在外面走，工作和宁城那边也有关系，想着以后有事也能打声招呼。”

等到期末考试，她排名进入了全校前十，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不定是学习天才，还没得意多久，得到向行和南雯琴的大力夸赞，就被日理万机的二人急忙带去家过年。

她蓦然想起旬北川，这一瞬间开始渴望知他们之间拨云撩雨的义。

夫妻俩离开那天的夜里，向南帮着外公收拾店面，拉开一个格子检查药材量，状似无意地开口：“旬北川的茶叶铺怎么关门了？”

“估摸着上工的时候吧，最迟不会过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