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茉尔记起了艾弗里和布莱克对她的辱骂，浑因愤怒而颤抖。

        里德尔教授站起来，转到爱茉尔后，轻轻把她往书桌那边推，最后轻柔地把她转了个，再次面向他。

        “It’s      up      to      you,      my      dearest.”（随你，我最亲爱的。）

        爱茉尔低垂着，痉挛般地点了点，不敢再犹豫，颤抖着双手起了裙裾。

        汤姆沉沉地出了口气。黑色的丝几乎无法容纳她伴随脉搏的律动，褶皱淌出一缕缕银丝，光溜溜、漉漉，在烛火下闪闪发亮，而爱茉尔上独有的气息――纯净、青涩、稚、带着几分无辜，现在却又无比激奋――都变得更加郁。

        作为级长，爱茉尔偶尔会被里德尔教授咨询如何惩罚其他学生，但她着实没想到，他非但在一件与她有利益冲突的事上咨询她的罚意见，还提出用不可饶恕咒来惩罚她的死对。虽然……她想，她适才所思所想也大抵如他所说……

        “关禁闭……不，我想让他们……用血笔默写歉信，或者……”

        汤姆看得出，爱茉尔想为了他表现得勇敢，想得上他的赞扬、帮助、信任，但最重要的是，她想向他证明，她是多么感激他能帮助她。

        像一只盯上可口猎物的蛇，正等待时机，伺机而动。

        "Th…Thank      you...sir..."（谢谢您……先生……）

        那么温顺，那么听话，那么充满了信任。

        但哪里，又与平时不太一样……

        她突然意识到，平日里的里德尔教授，姿虽然笔，却毫不刻板，反而带着些散漫的慵懒闲适；可此时的里德尔教授，站姿却过于了；他一动不动，就像是被施了immobulus一样，凝定在那里。

        “Perhaps,      along      with      a      dose      of      the      cruciatus      curse?”（或者，再加一剂钻心剜骨？）

        她呆呆抬望着他。里德尔教授正居高临下望着她，将她的一切尽收眼底，眼里闪出狡黠的笑意中了无言的默契。

        她小心翼翼抬，里德尔教授正沉着镇定、泰然自若地观察着她被粉末伤害、蹂躏的地方，神情几乎与平常上课时一样，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波动。

        汤姆忽然意识到，如果他想，他可以对眼前的少女任何事――满足他一己私的事，对她的疗愈……完全没有必要的事……

捂住了脸，恨不能地上裂开个，永永远远把她吞噬，再也别叫她爬出来。

        “Y…yes,      professor…”（是、是的，教授……）

        这种明目张胆的偏袒，这种分外出格的保护……这超出了她的想象。从来没有人如此对待过她，不是其他的老师，还是她那些只能同享乐不会共患难的朋友，当然，更不可能是她的继父和母亲。

        她咬着，没有说下去。

        他就那样盯着她，时间一分一秒逝。在几乎过去了一个世纪之后，她才鼓起勇气，抠弄着裙裾，闪躲的目光小心翼翼望向他的眼睛。

        但他不知的是，在这些之下，情窦初开的少女，其内心深也正被一种逐渐苏醒、饥渴难耐的感觉占据，即便她自己也不清楚这种感觉究竟是为了什么……或者说，为了谁

        烛火下，教授低垂的乌黑羽睫密到能在白皙细腻的肤上洒下两扇形的阴影。但即便如此，无与比的炙烈目光仍旧从睫下灼灼外溢。

        开口时，气息沉缓，像是极力控制着一样。

        听他这么说，小姑娘惊讶得樱半启，微微出了几颗珍珠一样的贝齿。

        小姑娘声音颤抖，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哆嗦着的手还着布料，漂亮的杏眸蒙了一层水凌凌的光晕，既期待又恳求地盯着他，美得不像话……

        “Do      you      trust      me,      Amore?”（你相信我吗，爱茉尔？）

        他轻柔地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从脸上移下，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善、沉静，没有责怪她的失礼，也没有丝毫不耐烦。

        “可怜的姑娘……你觉得该如何惩罚布莱克那几个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