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照夕也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紧张，问了父母的航班信息，当场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出租房。他爸妈肯定是要到他“家”里看看的，他们还不知他早就从夏梓宁那儿搬出来了，他总不可能把爸妈领回这个小别墅。

        他装了几件冬装，还有年后的行程安排和资料，发现车钥匙不见了，去门口的置物架上翻找。正当此时，门被打开了，他一回，对上乔聪毅同样惊愕的双眼。

        “你……”乔聪毅率先开口问，“不是回家了吗？”

        “没回……”闻照夕愣愣，“你怎么回来了？大年初一就跟老爸吵架？”

        “不是。”乔聪毅说，“他明天――不，今天要去别人那里，我干脆提前回来了。”他提到“别人”时的神色有些别扭，闻照夕猜想那或许是乔参的某个情人，难怪他不想在家多呆。

        “不陪陪你妈妈吗？”

        “我正想说这件事。”乔聪毅说，“我本来以为你回老家去了，打算等天亮把我妈接到另一间房子去陪她住几天，现在就是回书房拿东西的。既然你在，不如一起见见我妈妈。”

        闻照夕脱口而出：“这不太好吧。”

        乔聪毅笑：“没关系，她不会为难你的。”

        闻照夕感到心脏抽痛了一下，乔聪毅真的在认真地让自己边的人接受他。当乔聪毅的恋人或许是天下最好的事，而这个份的分量实在太重了。

        他犹豫：“我能过几天再去见她吗，这几天我有事，可能要出去几天。”

        乔聪毅皱眉：“我记得你把初一到初七的工作都推了。”

        “是家事。”闻照夕垂眉叹息，“我爸妈要来春申了。”

        乔聪毅稍稍一想就明白了他的顾虑，脸色凝重：“你没和你父母说过我们的关系？”

        “说过。”闻照夕深一口气，“但他们不太同意。”

        乔聪毅脱下外衣，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在沙发上坐下：“过来，把你瞒着我的事全都告诉我。”

        每一次他以这种不容分说地语气讲话，闻照夕都无法抗拒，只得将他父母的看法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乔聪毅听得眉深锁，末了问：“这就是困扰了你好几个月的事情？”

        闻照夕点。

        乔聪毅问：“那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我跟他们说清楚。”

        乔聪毅摇了摇：“你和他们明确说过你和我签了协议的事情吗？”

        “没有。”

        “那好。”乔聪毅拿起手机开始发短信。

        闻照夕眼直，问：“你发给谁？”

        乔聪毅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我们终止这份协议，然后和你爸妈好好解释一下，你和我从一开始就是在以正当形式交往，你之前说的都是气话。”他低着，嘴抿成又冷又直的一条线，“先把事情在他们眼里的严重从你被人包养降到你是同恋。”

        “……好。”闻照夕这时不敢嘴提什么见鬼的暂不解约，却忽地又想起一事，“你要出面见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