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却急了起来:“怎么的不是他?卖得极好,攒下许多才气,尽在这些日子全灌进了李坤的文,如今这三甲案首已是圣前进士了!你说说,天会错吗?”
狱卒点得越发欢快了:“是这个名字。”
“你知吗,”狱卒还是用一贯的口禅作为开,“我瞧你闷闷不乐,便去打听了李坤说没说自己写的事,哎,还真让我打听到了!”
黄十三顺口:“那便不是他。”
狱卒瞧着黄十三满脸都写着失意,便换了话题:“你知吗?近日里坊间热卖起一本通俗故事。”
黄十三便不问了。
行刑日倒数第二天的时候,少狱卒又来找黄十三唠家常。
狱卒见黄十三感兴趣,也很高兴:“听说他本是不承认的,但他府试不是考了三甲吗?试卷张贴出来供人学习,叫有心的人发现,他试卷里用了跟开篇一样的句子。”
黄十三被推到菜市口,那里早站满了观刑的人。黄十三坐了好几个月的牢,尽等这一刻,真的等到了,心情又恍惚起来,他真的就这样死了?
洪三思的表情并不意外,只:“她很是想你,你见她一见。”
黄十三是真感兴趣:“你同我说说?”
狱卒便说下去:“你知吗?听说这故事是那三甲案首写的,叫。”
洪三思便起走了。
黄十三又合地问:“不知,你同我说说?”
黄十三追问:“什么句子?”
“曹雪芹?”
少狱卒问了黄十三一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更惨的是:“我也不知为什么。”
本是一笔糊涂账,黄十三虽然带到了这个世界,心里却很清楚不是自己写的。陡然出现了一个被大家公认的作者,天估摸着也给搞得糊涂了,才把才气都归给了李坤。
行刑日倒数第三天的时候,少狱卒又趁着老狱卒不在来跟黄十三套近乎。
黄十三却摇:“有什么好见的?于事无补,更平白惹得她伤心。我黄家欠她的,我哥一个,再加上我,她那样好,日后却要承了克夫的恶名。你且好好待她,我便安心了。”
“对,是这个名字,”狱卒还点,又摇,“倒也不知,反正外面都传是他写的。因是咱们清水县的人,我还特地捧场去买了一本,我一看印的也不是他的名字,却是姓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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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你跟裴家那小公子关系甚笃吗?怎么你关了这么久,那些七歪八拐的人都来了一遍,他竟一次都没来瞧过你?”少狱卒好奇的样子,就是个喜爱八卦的吃瓜群众。
黄十三就有点不是滋味了:“你上次说,这三甲案首叫李坤?这李坤,说自己写了?”
行刑日当天,少狱卒没来,老狱卒给行刑官办了交接。
黄十三也不能解释,只:“反正不是他写的。”
狱卒又卡壳了:“这我便不知了,若我有这份才学,哪里还会在这里当个狱卒?”
黄十三觉得伤害不大,侮辱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