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街。
看客一听便知周墨将这些人木讷温顺的反应当了甘愿堕落的明证:“都是昔日有有脸的人物,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范的?平日里关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庄子里,就是防着他们逃走。今日恰是七月十五,晚上有一年一度的拍卖会,才能见着游街。招徕生意,却也不想惹出麻烦,便悉数灌了迷药。”
“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看客瞥了周墨一眼,“你瞧见那木杆没?雕着桃花最高的那。”
“什么传闻?”
说着,看客叹了一口气,很有些鱼与熊掌不能兼得的抱憾惋惜。
周墨咂摸着看客话里话外的意思:“桃源城主就是最大的隶贩子?”
周墨大惊失色:“隶,过了一木杆就要,这是什么规矩?”
看客却摇:“这话可不敢说。”
周墨这才明白为何这些男女神色如此奇怪,原是用了迷药:“桃花馆如此明目张胆劫掠人口,还公然游街叫卖,城主不吗?”
“天底下最好的捕队,就是桃源城主的近卫。”
周墨还不死心:“女子便罢了,队伍里还有男子,男子也要吗?”
惊讶有之,愕然有之,几名文人追着柳相如作起诗来,边歌边哭,斗扑爬,满尘土,形容疯癫。
自始至终,柳相如都没有任何反应,既不悲伤羞怯,也不懊恼愤恨,只神色木讷被动地向前走去。
“这些男子竟也心甘情愿?”
周墨又从看客的话里听到了一个新的名词:“桃花?”
“城主定的规矩,”看客就喜欢周墨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在桃源城,城主的话就是王法。”
“男子不比女子,没有那层,想怎么调教不成?桃花源的男可比女还要出名。”
人们越发唏嘘感慨哀婉悲叹成一团,都在可惜一代诗词大家竟沦落至此。
那是队伍前行的方向,拐弯过后被建筑和人群遮掩了的位置,一越过相邻建筑物的标杆:“看见了。”
却谁也没有上前,甚至连去为柳相如正一正衣襟的也没有,只任由柳相如着雪白的大穿过长街,还唯恐自己少看了一眼,不能凭空咂摸出“越州清词的子”的色香味来,作为日后的谈资。
看客笑了一声:“你没听过那个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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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桃花槛,过了桃花槛,这些就变成了桃花,说白了,就是,或是被富商买下带回府里家,或是留在桃花馆里迎来送往地倌。”
“这柳相如儿虽好,脸却寻常,年纪又大,若非会写几句酸词受酸儒追捧,以她二十岁的高龄本不入桃花之列,”看客很是熟门熟路地向周墨点评,“倒是后面那位大齐公主,豆蔻年纪,容貌段都堪称绝色,早前只放出点风声,便有无数富商前往桃花馆预定。只是大齐皇室混乱,传闻公主蓄养面首无数夜夜笙歌,还时常跟自己老爹哥哥乱搞,玩得多了,只怕还不如柳相如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