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朕以为,只要能为爹爹摘一瓶荷花,他便不再生气,不再继续和母妃吵架。”
“朕的运气好,被人救起来了,你猜救朕起来的是谁?”
“那时候,朕还不会游泳,在池子里扑腾到最后一刻才意识到,原来那叫溺水,要是死了这辈子就没了……”
“……”
“我也没招惹他。”虞虎子后坐卸下力来,天子点,将视线移到他后的门框上继续说:“姑且算没招惹。”
“朕五岁时,曾失足落水,就是外的那个池子,朕还记得那天池子里的荷花开的很盛,御园中所有的荷花都不如这里的好。”
“阿福在内廷久,常有人忘记他也曾在戍卫营当过差,也是个提剑弯弓的人。”天子说罢提醒:“你也莫要去招惹他,他虽面上大度,私下却最小心眼,喜欢暗地里给人使袢子。”
天子看着他的反应,再次问:“你会和她一起入宛吗?”
“要是朕也能像那些花一样飘在水上就好了。”
“我怎么会知是谁!”被凑过来的天子打断思绪,虞虎下意识的回,天子的睫在迎面滤过的暗光中闪烁一下,他双手撑着下巴垂眸继续说:“对啊,那时你才刚出生,怎么会知这些事。”
“所有人都不知,池子的西面有一梭小舟,藏在芦苇丛里,朕驾着那小舟往最深去。”
虞虎看着面前突然笑起来的人想起安乐口中的闹鬼传言,不动声色的向后挪了一下,天子继续说:“这事若是有人问起,应了他们会觉得你叛国弃家,不应又会觉得你不愿为国舍,横竖不讨好,不如推到朕上轻巧,如此也算你长些记。”
听了这话,虞虎嘴角抽搐,天子转过话继续:“可真若有水鬼妖魔,朕怎么会活着被人救起,所以你大可放宽心,要是真放心不下,可去池子南,大柳树下向东二十一步的湖仙祭拜,她定会像护佑朕一样护你周全的。”
“可人皆不许,他们说此阴祟,不让朕来,朕不愿,就在那天给大娘娘请安后,偷偷跑了出来。”
“这样,朕就可以安心走了。”
天子却不想让他回避,蹲下与他面对面,被问烦后,虞虎索伸手住面前人的后颈抬眸:“你会放我走吗?”
虞虎按在刚刚被按过的地方出神,那力出奇的大,一点都不像一个阉人该有的,天子撑着下巴,开口:“阿福已经很久没这样对人动了。”
“从今日起,朕许你自由出。”天子说罢对福公公说:“阿福,你去侯着,朕想单独和他说几句话。”
“……”见他什么?
虞虎在他的话里仿佛看到一个小少年坐在舟上去采荷花,眼见荷花来越多遮住小舟,却还想要去摘一旁开的更大的那一朵。
“可惜,那人后来回乡访亲时害病去了,不然还可以让你们见上一面。”
福公公犹豫的点点,路过二人时看虞虎要起,面色不悦的将人按了回去,在虞虎有些诧异的目光中带着安乐出去。
天子看着他睁大的双眼,缓缓站起来解释:“朕看那日博虎后,她对你甚感兴趣,如今世子失踪,若真多日未寻得,保不齐让你,来作我两国结姻之媒。”
虞虎因不知如何作答,将视线移到他后的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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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和如烟一起,南下入宛吗?”
他站起向屋外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说:“他们传此有阴祟,源于早年芙蕖曾有位可怜后妃溺死湖中,后来朕溺于水中,又变成水中有水鬼索命,不知怎么最后变成妖魔白日水中勾魂,晚上爬回里……”
虽然知他并非有意说出,可还是笑了起来,天子摇开他的手说:“看来你也变聪明了。”
虞虎轻哼一声收回了手,在屋内昏暗的氛围里,天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带着回响继续传来,那声音一点点汇聚成一段故事。
虞虎睁大的眼睛转变成皱眉,像是听到奇怪的话又无法反驳,张着嘴半响说不出话来。
“救我的是中的洒扫隶,因此爹爹赦去他的籍让他跟在朕边,阿福也是那个时候一起派来的。”
“虞虎……”
起一片灰尘。
“朕摘了一朵又一朵,越向前走,却越觉得眼前的花越好,采了太多,那舟撑不下,朕与花都翻到水里。”
听了这话,本当他发牢的虞虎忽然神绷紧,他确定当日交谈时,绝无他人在场,更不可能有人会知入宛的话,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