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渝宁问：“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和我们上床？”

腾。

        “至少我觉得，爱情不该从肉关系开始。”严清放好刀，走到餐桌前，毫无留恋地把枯萎的玫瑰花扔进垃圾桶，倒掉了花瓶里的水。

        关门声响起，严清一下子卸了力，抬努力不让泪水落下来，再也不能维持冷漠的表情。

        严清拿出包里的手机进入洗手间接听，面容逐渐变得凝重，“好，我知了。”

        出门前，他拿了一包纸巾给林戈。青年半合着眼回看屋内二人，眼神突然变得柔和起来。

        严清拿起剪刀剪去玫瑰花枝的底端，插进清水里，放慢了语速说：“因为我从来不是你口里的羔羊，你觉得我被黑了这么多年还好好的，靠的是心大吗？是你们太没边界感，非要来我的私事，以至于掀走了蒙在我们上的遮羞布。”

        “可是我爱你啊。”林戈伏在地板上，失声痛哭。

        这些话并不能缓解林戈的成长痛，但严清希望林戈真正成熟的时候，能够回想起这番话。至少，这能减少以后的林戈对他的怨恨。

        “散会吧，诸位。”青年走出洗手间说。

        “是我的错，我不该答应你们陪你们上床。”严清仍然有条不紊地修剪花枝，坦然地说，“但说到底，你们白嫖我这么多年，也不亏，对吧？”

        “我一直觉得老幺太早进入娱乐圈了，因此你所看到的东西都太浮了，你不知普通人的爱情长什么样子。我比你长几岁，进入娱乐圈晚，看到的东西比你丰富一点。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的眼界或许会比我更宽广，到那个时候，你可能就不会那么喜欢我了。”

        严清能感受到，林戈死死地卡住他的脊背，颤抖着泣不成声。他能的，只是和对方讲一些无关痛的大理。

        严清抿住嘴，迫自己忽视林戈的眼泪。

        “我喜欢格温和的人，席渝宁你显然不是。至于岑竹，我名义上的弟弟，即便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在一起仍然叫乱。”严清重重地叹了口气，苦涩地笑着说，“我说过了，我一直把你们当弟弟看待。除了肉，为什么还要向我索取情感呢？”

        无休止地争论爱与不爱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严清一把推开了林戈，拿起水果刀，忍着的酸痛站起来说：“但我不爱你。”

        林戈眼神空地坐在地上，他不明白，前天还和他在床上缠绵的人，今日怎么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语。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他正对着公寓贴着“福”字的门，向屋内二人无声地告别。

        席渝宁抚掌，低着笑了几声，发现岑竹早就挂了电话。他抬好笑地问严清：“温顺的羔羊也会有这么无情的一面吗？”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席渝宁即将出口的话语。

        “可我会一直、一直爱着你啊。”林戈咬着牙，不厌其烦地向严清一遍又一遍诉说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