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一直与岑竹不合的席渝宁听到这个问题,都忍不住有点同情对方。
被人质问的滋味儿并不好受,特别是这样的质问从来都是单方面的。严清神疲惫极了,才会很不清醒地把自己心里的负面情绪都发出来,十分无情地去面对每一位队友。
席渝宁住严清的下巴轻浮地晃了晃,他想吻上去的时候却被严清躲开。挂不住面子的男人立刻没了笑脸,说:“就刚才那个问题,想知你和初恋的感觉如何?”
“和别人是什么感觉,技术比我们好吗?”席渝宁冷不丁地问。
他能走出第一步,和方高卓断干净,就能大方地去面对这些问题。他只是好奇队友们是怎么知这些事的,但这不意味着他害怕队友们知这些事。
他想起方高卓说过,引诱一个孩子爱上自己,是罪恶的。
林戈倚在严清的肩上,对严清十分依赖,他睁着可怜的狗狗眼问严清:“你爱我吗?”
严清的神情好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十分平静。无论是方高卓和他曾经的关系,还是昨天他和方高卓上床的事,他都没打算刻意瞒着他们,只是他也不会主动提起罢了。
而现在他们知了答案。
“怎么?看起来你们是一个人要问我一个问题喽。”严清这时候突然变得无比冷静,他问林戈,“那你的问题呢?”
只是男人说这话的时候,林戈也感受到了对方的一点落寞,他被这悲伤的情绪感染得连反驳都没那么有底气。
“聊什么?”严清觉得这群人倒是有意思,这氛围不像聊天,而像是供。
“我说的,很抱歉哥哥,席渝宁问我方高卓是谁,我只能如实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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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没办法啊,你家清清单相思人家十几年,我们这些人哪儿比得上啊。”
严清用闲着的那只手托住下巴,有点疑惑,“我从没和你提起过他,你又是怎么知的?”
幼稚的问题心酸得严清简直要掉眼泪,在林戈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便觉得过往的一切都是错误的。
“谁告诉你们他是我……”
“你高中毕业那年喝醉了,抱住我哭着喊我哥哥。我想,是个人都会好奇你口中的哥哥到底是谁吧。”岑竹顿了一下,语气平淡到让人听不出委屈的意思,又说,“所以我一直想问哥哥,哥哥是在拿我当他的替吗?”
“胡说,清清……清清才不会这样的,他也许只是被对方骗了呢。”
严清忍住手的疼痛,尽力平静地说:“我如果爱你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人,就不会和你们同时上床。以上就是我给你们的答案,满意吗?”
一些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了。
席渝宁和岑竹觉得林戈的问题幼稚,但他们不会嘲笑,因为他们谁都想在那一刻成为了林戈,亲口问出那个问题。
席渝宁把愣住的青年拉到沙发上坐下,极为亲昵地搂住严清说:“聊聊呗,大家都在。”
严清想要回房休息的脚步顿了一下,整个人呆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为了等严清醒过来一起吃饭,他们生生把午饭时间推迟到了下午一点。醒来后的严清觉得更加疲惫,虽然席渝宁的饭菜丰盛,但他兴致缺缺,实在吃不下几口,到最后还是席渝宁着他吃了小半碗饭。
“你们四个人都有我很不喜欢的床上习惯,真比技术,那就是一样烂。至于替……”严清说得毫不客气,“也许吧,我和你刚接的时候,因为你和他小时候长得很像,我那时候又很思念他,所以我总会不自觉地把你当成他。但后来不会了,因为你们两个格差实在太大。”
午餐气氛沉闷得过分,没人说话,严清也乐得清静。
“他有没有被那个男的骗我不知,但你自己骗自己还有一套的。”席渝宁走到浴室里替严清放好了洗澡水,又拍拍老幺的肩,难得地安对方说,“好了,振作一点。其余的事,等他醒了再说吧。记得动作轻点,别弄伤他。”
席渝宁把手机放桌上,通话界面上边的联系人显示的是岑竹。而林戈什么也没说,坐在严清旁边,握住了青年的手,好像怕他逃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