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荞感知到那只手的存在，掖进子的衬衫下摆被一点点抽出，表情空白，整个人都有点僵掉。

        “停...下。”卷子被无意识皱，她的声音低微的好似气声。

        她低看去，自己里面是一件米白色的雪纺衫，除了领口松散地解开两颗扣子，其他并无不妥。

        “嗯？”讲台下面他的同学有的在背书，有的在写字，有的则在发呆。

        下午天气热起来，加上上课前她刚开完会，怕迟到一路小跑着进了教室，上出了许多汗，一坐下就把风衣脱了。

        但小狗心虚，生怕留下脚印，只看他一眼就正襟危坐，强迫自己收回视线。

        程遇用眼睛描摹这自己享用过无数次的，偶尔对上她的目光也不躲闪，温柔平淡，却又包似有若无的撩拨。

        可不可以收敛一点。

        “程遇...”

        指甲在手心印出一个个月牙，她尽力控制着表情不要失态，却控制不住浅薄而羞耻的红染红面颊。

        为什么他看人的眼神那么直。

        遏住脱口而出的呻，温荞叫他的名字

        不要。

        他在干什么。

        少年边漾开浅薄的弧度，手撑在椅背，微微颔首，一副倾听姿态。

        于是温荞突然顿住，因为没办法直说，所以脸颊憋的有点红。

        她在怀疑，到底是自己心里有鬼，还是少年就是明晃晃的勾人。

        把卷子在桌上摊开，视线低垂，掠过女人敞开的领口以及纤细的被牛仔包裹的腰时突然一顿。

        程遇在嘈杂的背景音中遥遥朝某个方向睨一眼，手掌顺着光的脊背向下，从牛仔和腰的空隙探入，握住浑圆紧实的，靠近她，漫不经心地问。

        她把文章看了一遍，觉得解析的说法其实也容易理解。对于他疑问的点，她只能猜测想他认为答案都是常规套话，有些点太过牵强，“其实这个还是结合文章背景来看。文章里的哑女和战士都在战乱时代...”

        “嗯？”温荞不理解少年突然的要求，但她没有反驳，而是先本能照，把外套穿上，才低检查服装哪里不妥。

        程遇目光微动，为那可爱神情消失太快而惋惜。

        此时那种红更多的已经不是因为少年大胆胡来的行为本，而是她竟无法说出一句重点的话，出一个威严的表情或暗示让他停下来，明白事情的严重。

        温荞认真分析，白玉般通透细腻的脸颊不施粉黛，夜里被汗浸在纤薄脊背晃动的秀发此刻安分地垂在肩。

        直到一只温热的大手在风衣的掩护下抚上腰间，她才明白完全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么回事。

        “文章讲一个哑女和一个全痪的红军战士相伴十几年，某天哑女的家人找到她，二人就此别离。题目让分析结尾包了什么情感，解析里说他们的感情是对命运不公的愤怒和永久别离的不舍。”

        思及此，温荞突然顿住，求证似的看向少年。

        程遇平淡看她一眼，并未给予任何反应，徐徐“这个答案我有疑问。”

熟悉清爽的味。

        温荞将那些不合时宜的情绪压进心底，眉微蹙，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示弱。

        其实他这样与她的距离更近，周都被他的气息包裹，不过温荞自以为得了他的承诺，便没有过多纠结。

        他怎么敢，这么乱来。

        他看别人时也这样吗。

        本能比眼睛先认出来人是谁，温荞偏看他，眼睛倏地亮起，乌黑清亮的眼珠眨了眨，像只超乖超乖的小狗。

        他居高临下地看她两秒，往前上半步，肆无忌惮地越线，俯食指在卷子上随便指着一点了点，在她耳边“把衣服穿好。”

        温荞摸不清少年情绪，但他认真提问，她便也专注地看起文章。

        红扑扑，生生的。

        今天出门的时候冷，她穿了一件浅色风衣。

        她僵直子朝他看去，对上对方温和坦然的目光，听他温柔无害“我在听，您继续。”

        难是她的扣子没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