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翎,秦辽招了招手,看上去似乎并无大碍,可较之以往,语气因为虚弱而显得有些混。秦翎拿了椅子,坐在她父亲床边,爸爸,你怎么样?
秦翎撑着一口气,她在这时若倒下了,秦家也塌了,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约好私人飞机,交待了后续事宜,带上行李,秦翎披着月色赶往机场,同行的还有父亲拜把子兄弟的大儿子,霍景。
霍景,你回去跟焕之兄说声,这边调查出来了,是贤经堂下的手。秦辽看向霍景,不怒自威的气势还在,霍景连连称是,便回去了。听到贤经堂时,秦翎第一反应是震怒,他们怎么敢,人心不足蛇吞象,又低着突然想通了什么,但这个答案太可怕,她不敢细想。一抬眼,年轻男子却还在,秦翎不免有些疑惑,爸爸,这位是?
此时,手机突然响起,秦翎一接,心一震,大小姐,先生遭人伏击,刚送进ICU,您快来Y国一趟。
秦翎心中闪过一丝异样,这就是岑青,那个岑青?
三楼走廊尽,挂有她去世的母亲的照片,美丽娴静端庄,秦翎进房前深深看了一眼,心下有些难过,暗自在心底向母亲念,妈妈,佑我一切顺利。佑幼妹平安长大。
难得秦翎看上去有几分小女儿样态,霍景都挑了挑眉。
飞机上,二人相对无言,秦翎自顾自地睡着,不理会霍景。他们的关系很淡,社交件上也不交,全然是陌生人。这次,霍景会来,是因为父命难违,也是在表明霍家的立场。飞过大海雪山,到Y国当地也是深夜。秦翎与霍景坐上了安排好的车,驶往医院。下机接到消息,手术成功,但怕幕后的人再度出手,于是,秦翎得去坐镇。
中了两刀,但没刺着要害。秦辽想拿床的烟,却被秦翎拦住,她嗔,别抽了。
她并不觉得疲惫,除了接到消息时心一怔外,现在已经恢复如往常般的冷静,甚至暗暗地有些兴奋,对上旁边霍景打量的眼神,她移开了眼,把扭向窗边。秦翎不想委屈自己,出梨花带泪的蠢样。这不是她,也永远不会是她。
医院里,人来人往,她父亲的病房在层,从护理人员到设备都是最好的,有级安保系统。秦翎进病房时,她父亲半靠在床上,旁边是一年轻男子,仪表堂堂,气宇轩昂,她没见过,却觉得有几分眼熟。
是仙居堂的主事,岑青。秦辽接着说,也是他帮我调查出来,这次伏击是贤经堂策划的。
常带出去,带的也都是她。
因为秦翎足够聪明,知分寸,也知如何运作关系。第一次去了应酬场后,她决心守护妹妹,不让她靠近这些腌臜事,没想到对妹妹的保护如今反而使得妹妹变得不谙世事,糊涂愚蠢。想得她恨恨,便想找人把贤经堂的那位送走,反正二房也不是贤经堂的主事,说是二房,也只是远亲。失一门远亲,换一块地,或许对贤经堂的主事更划算了。她心里又开始活络起来,脚步轻快地上楼,走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