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方却觉得脑子清醒了很多。耳畔没了人山人海的恭祝声，思绪也通畅了。

        转间，苏平见苏清方低蹙眉，心思重重的样子，关心问：“姐，你在想什么？”

        时下已经四月，白天已有些热气，但晚上还是冷的。风一，更料峭。

        皇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是可惜了苏大人，英年早逝，留下你们孤儿寡母。本原也有一对孩子……”

        苏清方点应好，也觉得室内太闷，想出去透透风。

        门上悬匾，有“瓜瓞门”三字。门后，是一座庞然的殿，却只点着寥寥几盏灯，在黢黑的夜下像只沉睡的巨兽。

        皇怎么跟个迷似的，人也没一个，难都去宴上当差了？

        啊？

        苏父的功绩是否够格另论，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皇后难不知苏家那些破事？不然他们也不至于客居京城。皇后说那话，置苏鸿文于何地？

        卫夫人谦恭：“都是陛下和娘娘的福泽庇佑。”

        说至此，皇后抬袖抹了抹眼侧，嘴角重新带出一抹笑，：“今天是喜日，不提这些。正好本有一对玉如意，赐给你的一对儿女吧。”

        苏清方望着面前长长的甬，与五六个拐角，不知所措。

        苏清方望了望周围，所幸乐声人语鼎沸，无人注意他们这边的动静，也不想小女为难，只：“没事的。”

        想着想着，苏清方的步子不自觉放慢，渐渐和前面带路的小女拉开了距离。再回神时，小女已经不知拐进了哪个巷。

        为了表彰功臣之后？

        “啊？”苏清方恍然回过神，微笑摇，“没什么……”

        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徘徊，没有人应答，只有灯摇曳，照着墙上一幅画，画着杏花疏影。画旁桌案上，摆着一壶一杯。杯中有酒，剩下一半。

        似乎不对。

        右手旁，一座小阁倒是灯火通明。

        她想原路返回，回也是同样漫长晦暗的夹，发现自己也不太记得来时的路了。

        “请问有人吗？”苏清方轻声问，朝里探了探。

        苏平也很稀奇皇家的赏赐，只是苦于这种场合，不能大大方方看，只能时不时瞥几眼桌上的盒子。

        可她还是想不明白皇后对他们特殊对待的原因――专门点名他们赴宴，还送他们姐弟玉如意，所为者何？

        “多谢姑娘，”小女抹干眼泪，“婢陪姑娘去整理一下吧。”

        四下暗沉，苏清方一个人越呆越害怕，又不敢大声喧哗，放眼顾了顾，见十步开外有扇半大不小的门，透出光影，可能有人，便寻了过去。

        皇后生辰，众人都只有献礼的份，只有苏氏姐弟，得到了一份礼物。旁人视之，莫不艳羡。

        话音刚落，旁负责斟酒的小女一不小心打翻了酒杯，深红的果酒撒了苏清方一。

        苏清方上前拍了拍阁门，却发现门没闭，留着一条。

        “婢该死！婢该死！”小女连忙告罪，眼见已挂上星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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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冷不丁，苏清方后响起一个冰冷的男声，一个大手拍了拍她肩膀。

        没人？

一扫过，十分怜爱，“这就是卫夫人的一对孩子吗？真是粉妆玉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