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大一小两人,开始互相抛球。
杨少夫人口中的皇后,是继后张氏,曾经的四妃之首,亦是自尽的三皇子李晖的生母。
杨少夫人继续近前,揽过苏清方的手臂,带她进屋,提起正题:“实际呀,我这次请你来,是想让你看一样东西。”
李羡摇了摇,转而去。
被抱着大的苏清方表情有点垮,目光移向燕儿。
苏清方更郁闷了,“那你他叫哥哥?”
恰时,有侍女来找李羡。李羡无暇多留,把球朝苏清方抛了回去,“接着。”
倏然,苏清方后闪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声气地问他:“哥哥,可以把球还给我吗?”
,微笑答应:“好呀。”
经此一事,苏清方和燕儿都没了心思再玩闹,一个两个都撑着下巴在发呆。
为什么她十八岁被叫姨,太子二十二可以被叫哥哥?这不公平!
――苏清方?
燕儿摇。
李羡仍盯着一脸紧张的苏清方,手上有一下没一下掂着球,发出轻微又清亮的铃声,飘散风中。
苏清方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
“嘿!”燕儿喊着,使了吃的力气,一把把球扔了出去。
***
青年反应也是极快,早闻得越来越近的铃铛声,余光瞟见有异物砸来,转,扬手一拦,便抓住了竹球。
“啊!”球砸到苏清方额,稳稳当当落到她两手之间。
苏清方步子一顿。
洛园那次,她是故意把花给他的?
“太子是什么?”
经过几百几千年的战乱,赵逸飞的传世之作已经极少。以《雪霁帖》献皇后,当然可谓相称。
“太子哥哥。”苏清方戏谑,出口又觉得肉麻,暗自掉了一层鸡疙瘩。
怎么哪里都能遇见太子,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吗?
苏清方意识到瓜田李下,连忙摆手,“这回不是我。”
良久,还不听太子叫平,苏清方默默抬了抬眼。
“他是哪家的哥哥?”
这才是杨少夫人真正为他们姐弟准备的谢意。
李羡是瞅准了扔的,苏清方不需要动,球自然会落她怀中。偏她眼神不行,手更不行,看不出球的轨迹,手忙脚乱地伸手接,往前挪了一步。
罢了,青年冲着球砸来和提醒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扔偏了。
“小心!”苏清方惊慌喊。
这回不是?哪回是?
燕儿毕竟只有五岁,力气不够,抛不高,回回被苏清方接住,但又老是接不住苏清方的,心里不服输的劲一上来,像个陀螺似的转着子。
竹编的球从苏清方眼前飞过,在空中划出一优美的曲线,径直往一个经过的蓝衣青年砸去。
苏清方讪笑,又不能真教唆燕儿太子叫叔,抑着嘴角:“就叫哥哥吧。他有个比你还小的弟弟呢。”
已经见到了。
“什么东西?”
“那叫什么?”燕儿要被搞糊涂了,之前叫“姨姨”被打了,这回学聪明叫了“哥哥”怎么还不对。
苏清方诧然,“你不认识他?”
苏清方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方才想起见礼,“参见殿下。”
铃声止在青年手中。
相较于之前几面,此时的太子眼眶有些许缩敛,眼神严肃之外还有探究,一直停在她上。
可如果,是假的怎么办?
“《雪霁帖》,”杨少夫人眉梢飞舞,颇有得意之色,“家父前段时间得的,准备过几天皇后娘娘千秋,献给皇后娘娘。令尊亦是书法名家,我想你肯定喜欢,所以跟父亲借了半天。”
勉强也算接到了吧,就是有点傻。
正在此时,杨少夫人回来,见苏清方在陪着燕儿聊天,自惭招待不周,微笑和苏清方解释:“苏姑娘久等了。原是太子殿下突然造访,母亲叫我过去叮嘱了几句。”
《雪霁帖》乃前前朝书法大家赵逸飞赠友人的一首短诗,用笔秀美劲,字意洒脱飘逸,被誉为书中神品。
燕儿戳着她的球,发出清脆的铃铃声,好奇问苏清方:“姐姐,刚才那个人是谁呀?”
“太子就是……”苏清方语顿,发现自己不太会和小孩子解释“太子”是什么东西。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