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都洗了吗?哦哦哦!"黄大海连声应了,逃命似地奔向后厨。
我摸了摸那颗粒状的钉,凑得更近,咯咯地笑,"大海哥,你为什么要打个钉呢,还是红色的,好搞笑。"
熟悉的水果清香味弥漫在鼻端,这是我买的沐浴香味,他一瓶我也一瓶,我上也是这个味。
他一脚踢开门,火冒三丈地把我往墙那儿一带,罚我的站。
"睡吧,有什么明天再说。"他终是温和地抚摸我的额。
温水冲洗巾,他小心地给我脸上的泪和鼻涕。
爸爸···我喜欢你·····我转过,伸出手环住他的腰,脸在他没有一丝赘肉的肚子上蹭了蹭,糊地问:"你呢,你喜不喜欢欢欢?"
我隐约感觉到,那是他的巾,是我送给他的,学校有次去研学旅行,学生在工艺中心自制手工,我选择了一块黄色的可爱鸭子巾,上边用丝线绣着他的名字"毅",他用了好几年也没舍得丢。
我感受到他的凶残,念起最近种种,鼻子一酸,委屈的眼泪直直往下坠,伸出手可怜巴巴地凑上去,就要搂他的腰求安,他却毫不留情地推开我,冷声:"别撒!给我站好!和谁在外边鬼混?今晚不交代你甭睡了!"
后厨炸起一响雷,一阵劲风穿过,我已经被一大力拽着撞到一个膛上去。
"沈奕欢,你发什么疯?"
黄大海又是一阵脸红:"欢欢妹子,我送你上楼吧·····"
他将昏沉的我抱去床上,弯腰轻手轻脚脱下我的鞋,在床坐下,掖好我的背角。
他训斥的声音威严:"谁让你喝酒的?啊?你才多大?你喝什么酒,跟谁喝的酒?老实交代!"
我还曾为此沾沾自喜,在爸爸心里,我就是特别的。
他面无表情地拍开我的手,掐着我肩膀鲁地拎着我上楼去。
我眼泪巴巴,随手一,手背漉漉的,我也顾不上,抱着自己,无助地蹲下去,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我看着他,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炫目的灯光下,一切朦胧而梦幻,像是在美丽泡影之中,不知怎么眼前的人变成了沈毅,那双深邃的眼睛,那高的鼻梁,那薄薄的嘴,我抚摸他的轮廓,低叹:"爸爸,为什么我和你长得一点都不像?你说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呀?"
黄大海立站起来,退出老远,惶恐不安的解释:"老板,欢欢妹子喝醉了,在说醉话呢····"
说着说着张开手,去抱他的脖颈,脸快贴去他脸上:"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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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嗯"了声,掌心轻我的发,"傻姑娘,睡吧。
耳边男人的声音冷到极点,威严到极点:黄大海,你去把厨房堆的盘和锅洗了!
"这是颗痣,欢欢,妹子,你出现幻觉了。"
我后背全压在他膛上,懵懂地抬起来,迷糊看见他紧绷的下巴,雕塑感十足,帅气又带感,我确定他是沈毅,抬起手去碰他下巴上的青青胡茬。
半晌,他沉沉叹声气,默不作声地拉我起去浴室。
他就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看我眼泪糊了一脸,看我哭得不过气,看我肩膀抖得像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