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瑶把盘子递给佣人,此刻正洗手。她自顾自地搓着一块淡绿色的皂,两手满是泡沫,送到水龙下冲洗,丝毫不理会他。徐志怀以为她在赌气,便俯,脸凑过去,想吻她。
辛苦了。徐志怀轻柔。
苏青瑶额突然撞到他的口,有点晕。她扬起脸,看他俯下,又要亲的模样,便固执地把脸偏了一偏。
他素来知晓小妻子脾气别扭,还未娶进家门就清楚。
苏青瑶甩了甩淋淋手,转推他,地喊:腥死了!快走开,徐志怀,你烦不烦!
进卧室,没见人,徐志怀转到盥洗室,见她拿刷在洗牙。他心里一下不是滋味,皱了皱眉,堵在门口,耐心等她吐完了水,才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拽住她的上臂,猛地拉入怀中。
苏青瑶用力挣了挣,逃不开。
齿分离,苏青瑶气吁吁地瞪他,手朝他一甩,残留在肌肤上的水珠溅了他一脸,冰冰凉。
接着,转上楼去。
徐志怀试着细细琢磨了会儿,越想越糊涂,以至于最后竟烦恼起来。
他握住她的手腕,将柔荑送到边,面颊微低,吻落在她掌心悄然愈合的伤口。
他思索片刻,还是尾随苏青瑶的背影,走上楼。
她料理家事,一贯得,每月的收支总恰到好,雇来的佣人也比其他家的勤快老实,连带他所交往的人,不论浅交深交,全能得到相当细心的照顾。
他掰过她的脸,用力住下巴,覆上去,非要亲了,真没见过自己老婆不让亲的。
你漱口去,都说了很腥,她,你就爱吃这种臭死人的东西。
他知她这方面干得好,不然他买那些几千几百大洋的珠花,订几十几百条的旗袍,什么?她闲暇时抄写的簪花小楷,他也愿意裱起来,挂在办公室的墙上,指给来客看。这难不算谢?
徐志怀目不转睛地瞧着她,定神看了会儿,最终幽幽叹了口气。
徐志怀突然感到惶恐,其间又夹杂些恼怒。
以往只当她是孩子气,年纪小,爱耍子,然而眼下冷不丁一句话,清清淡淡抛过来,不似在闹脾气,却平白令他摸不着脑。
闯进来,带着热酒与海鲜的气息,鲁地搅动着她的小,弄着牙齿。她呜呜叫了两声,随之便没了声响。
徐志怀听闻,呆了一瞬,待到反应过来,苏青瑶已然端着盛放蛏子壳的白瓷圆盘离开。
熟练地收拾起摆在桌上的蛏子壳,一面说:譬如,我一点不吃蛏子,这些全是专程为你买的,可你都不谢我。
徐志怀见状,发了狠,将她拦腰抱起,转而架到洗手台的边沿,后背抵到瓷砖,两臂围住她,不许她逃。
他起,踱步到苏青瑶的背后,双臂搂住她的细腰。
徐志怀抹了把脸,惶恐与恼怒中,又多出几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