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脸色好了一些,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问:“租房子的没有,卖的倒是知一个,你们能买得起吗?”
见他有些惊讶,丛栀也没有解释,只是说:“那要一斤,麻烦都给敲成小块。”
是丁丁糖?丛栀心想。
也不知是陆陆续续的知青回城的人太多还是因为开学,竟然一路上没有看到一家住房出租的。
见男人的脸色稍变,她连忙补充,“到时候会给您介绍费的。”
丛栀无奈地看了眼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小馋猫,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鼻尖,“你啊!”
丛栀点了点,藏住自己眉宇中的失落,撑出一个笑容,“休息一会儿就去国营饭店吃饭。”
“那你们开学住宿舍?”
丛栀点,他便又:“那你们可得注意啊,最近京市乱着呐!可别被骗了,尤其是你们俩姑娘都长这么好看,晚上可别出门!”
等到丛盼盼打完水回来,没看到周青烨,后知后觉询问:“姐夫走了?”
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对,来读书的,现在就在介绍所里住着呢。”
丛盼盼兴奋地点了点,挽住了丛栀的手,“姐,京市好大啊,比南市都要大,而且路上看到了好多骑车和自行车……”
丛栀数出票给他,想着他纯正的京市口音,试着问:
等到在国营饭店吃完饭之后,牵着周小花,姐妹两人就想着要租房的事儿,到寻找房源。
京市的房子大多数是方方正正的四合院,一条细细长长的小将整个胡同贯穿,走进去像是走迷一样,绕不少路才能找到出口。
“三!”
丛栀弯眸,“是我女儿。”
他将白布掀开,出里面米白色的糖块。
丛栀和丛盼盼走的都有些累,只有最小的周小花还牵着妈妈的手左顾右盼,乌黑的杏眸中满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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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的话还真是密。
“是来上大学的吧?还是嫁过来的知青?”想着丛栀有个女儿,他问。
年轻男人是个善谈的,话都没有停过。
在五点之前去海津队报,从京市坐车到海津需要八小时的时间,现在还剩下半小时不到的准备时间。
丛栀:“……”
年轻男人咧嘴一笑,也不纠结了。
“同志,我们不打算住宿舍,你看你知不知哪里有房子租?”
“同志,卖的丁丁糖吗?”
“好嘞!”
男人将糖块敲成指甲盖的大小,称好了一斤之后,给了丛栀。
周小花嗅觉灵,闻见了空气里甜滋滋的味,晃了晃妈妈的手,“糖糖!”
突然一声声的“叮叮”声传入耳中,引了周小花的注意力,没多久巷子里慢慢走进了一个瘦高的年轻人,肩上背着扁担,两边都是竹篓,最上面用一块干净的白布盖着,手上拿着个小榔敲击铁片,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
丁丁糖其实就是麦芽糖,只是因为买卖人走街串巷所敲出来的清脆动静而得名,有时候攒着足够的鸡也可以换糖块吃,很是得孩子们的喜欢。
“听你们的口音,不是京市的吧?南方来的?”
这年租房大多数都是把通知往墙上贴的。
再一看,就连“大孩子”丛盼盼也都在眼巴巴地看着那个小竹篓。
年轻男人停了下来,将担子放下来后笑眯眯地看着她回答:“对,给你妹妹买?”
大的小的都亲昵一个遍之后,他才拿着自己的行李像是风一样下了楼,出了招待所。
他又去亲了亲在床上睡觉的女儿,“爸爸走了。”
她哭笑不得,只好拦下瘦高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