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此一时彼一时,形势瞬息万变,那谁说得清楚。
她牵挂着贺青岩的安危,如今却又一切都无能为力,心里隐隐后悔自己乖乖地离开了军营,但想到他所说的令他分心的话,又知自己不应该在冲动之下再跑回去添乱。
你们可知如今北疆边界的最新战况?听闻贺将军已经打赢了呢!
幸好总归是有一样令她心底稍安按照原剧情来看,不中间多曲折,贺青岩最后一定会打赢这场战争,平安归来。
她如今在卢府的那一方小院子里是待不住了,常常带着丫鬟出门去,在甫阳城的街上寻一些人多的茶馆酒楼之类坐下来吃饭,从百姓们的议论中就能时不时地听到关于北疆战场和贺青岩的消息。
是是急着听下文的几个人都聚了起来,生怕错过了什么大新闻。
这一日,秦悠悠又携着两个丫鬟上街,去了最常去的那家茶馆。
有时听闻他又胜了一场艰难之战,气得敌国如何如何脚,有时也偶尔听闻他受伤的消息,又急得她匆忙赶回去向卢大人确认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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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悠悠也抬指略掀开帷帽,从轻纱隙里瞅了一眼,见那低沉嗓音来自一位形枯瘦的老先生,蓄着花白小胡子,上的衣裳也洗得很旧,但明显能看出是一儒生打扮,瞧着倒像是落了第的老秀才。
因此他听闻战报之后非但没有下令撤军,反而又新增了五万兵驰援边境,如今在人数上已经压过了秦军,这十几日贺青岩领着麾下将士们全力应对,双方正陷入胶着苦战之中。
此时一个略显低沉嘶哑的声音叹:原本也确实吃紧,如今赢虽赢了,手段却未免有些不光彩。
秦悠悠察觉了这里的不寻常,自己又没有消息来源,只能去州府卢大人那里打听。他是整个北疆最大州城的府尹,北疆边境的最新战况按理最早就是送到他的手中。
贺青岩是我大秦的将帅,一举一动理应展现我大秦国民的宽广襟,是也不是?
详细谈及战况,只说一切如常,他人也平安,叫她不必担忧,且安心在甫阳这边住着。
原来上回那一战,敌军损失过半,照常理来讲敌国应该败退撤军,北疆之危即刻可解。可谁知新上任的敌国国君是个好战的脾,这又是他继任以来的第一战,拼了命地想要从大秦上撕下一块肉来。
去去去,你这后炮,前两日不还说战局吃紧,怕这次难赢了么
其余几人立刻起了兴趣:老伯,怎么说?
她知这些市井之谈多半掺杂着夸张或戏说的成分,但只要是与他相关的东西,她还是乐意每天去听。
刚坐下来点了两三样茶点,就隔着两张桌子,听到了贺青岩的名字。
秦悠悠听了心生担忧,对旁边卢大人的安之语已经充耳不闻,心不在焉地回了院子。
秦悠悠拿着茶盏的手一顿,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
可若真一切如常、战事顺利,他又怎么会忙到将寄信的日子一拖再拖?
什么?!众人哗然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我就说么,有贺将军在,整个北疆必然无忧。
卢大人一开始还支支吾吾地说前方没有什么异常,贺将军不久便将要归来,请公主殿下稍安毋躁什么的,后来在她的强行迫下终于吐了实情。
如此一晃便是大半个月过去。
你们可知,此次敌军为何撤得那样快,那样干净?老先生摸着胡须,故意卖了个关子,之后才娓娓来,那是因为贺青岩他,生生屠了一万无辜百姓的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