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鸣皱眉,伸手抹掉烟灰,脚背上就多了一条灰色的“伤痕”。
“打车还是公交,你有钱?”谭鸣提着她上楼,楼里的灯坏了,只有天窗外透出来的一点光亮,他和谭溪站在阴影里,低翻找钥匙。
“怎么来的?爸呢?”
“脱鞋。”
谭鸣一愣,嘴上的烟陡然断了一截。狭窄的楼里充斥着烟草味和咸的汗意,谭溪的脸贴在他的后腰上,嘴里呼出来的热气酥得腰窝发麻。
退了袜子,一双纤小的脚落在他掌心里,似乎一握就能被手掌整个包住。
蹲的久了,他的发麻。谭鸣站起来,血通畅的一瞬间,热像游龙一样窜过他的。他朝旁边瞥了一眼,谭溪正一声不哼地照,衣服褪去,白的上开满了青青紫紫的小花。
从市区徒步走到郊外的高中,少说要四五个小时,他不知谭溪有没有迷路,不过现在也不重要了。
衔在嘴里的烟抖了两下,猩红的火苗闪烁,和谭溪大上深深浅浅的圆形疤痕格外相似。
浴室的排气扇坏掉了,牛一样的雾气充斥满整个浴室,像起了一场大雾,能见度不足半米。往常谭鸣嫌麻烦,都是敞开浴室门洗澡。现在谭溪来了,他又不得不关上门。
出租屋年久失修,一切都很破败,唯一可圈可点的就是,谭鸣把它收拾的很整洁。
自己腰间,薄得像个鸡壳,一碰就碎。
谭溪上有一香的味,从小就有,混着汗粘在一起,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谭溪站在门口,好像从来没有离开。
“给您添麻烦了。”谭鸣了谢,拎鸡崽子一样把谭溪挎起来,径直往家走去。
谭鸣转从卧室里拿来一件衬衣,兜罩在谭溪上。衣服太大,而谭溪又太小,衣摆一直垂到膝盖上方。
“我妹来了,改天再约。”
谭鸣低看了一眼,不出所料,细的脚底上起了四五个血泡。
两个月后,谭鸣考上了本市的重点大学,就读建筑系。
“把子脱了吧。”谭鸣瞥了她一眼,转弹了弹烟灰,“上衣也脱了,内内衣都留着。”
“赶紧带回去吧,在这儿闹了一个小时了,怎么劝都劝不走。”保安又喝了一口水,似在气:“家长再不来,我们就要报警了。”
烟灰落了一截,掉在谭溪的脚背上,雪白的肤出来一个红印。
谭鸣看了她一眼,光着脚走进客厅,留下一串是脚印。谭溪才上去,脚还不够那水印的半个大。
“你妹妹?”保安满大汗,端着老式茶杯喝了一大口水。
“不去了。”谭鸣托着谭溪的,给新添的伤上药,说话间吐出的烟气在谭溪脸上,她被呛得咳嗽了两声。
“你以后少来找我。”谭鸣放下手提袋,转走进浴室。
谭溪不说话,伸手想要扯脚。谭鸣看了她一眼,转从烟盒里敲出来条烟。
“鸣哥,还打不打球了?”听筒里传来毅的声音,“就差你了。”
电话响了,谭鸣叼着烟接听。
被挽上去一截,谭鸣的目光落在上面,渐渐凝成了针。
一米八八个蹲在沙发前,显得有些笨拙了,水珠顺着发下来,在上出一水痕。
“嗯。”谭鸣点,伸手想把谭溪从上扯下来,无果。
谭鸣抬眼瞥向她,腾手把烟掐了。
彼时的少年还没受过在烈日的工地里曝晒,肤泛着冷白的光泽,颔首蹲在那里,像米开朗琪罗留下来的杰作。
“两个月,能等吗?”他朝谭溪抬抬下巴,天光从后的窗照进来,谭溪的脸白得透亮。
肚子如同撕裂了一口子,在漫过肚脐的一瞬间,他猛地抽了一口烟。苦涩的味直冲鼻腔,谭鸣呛了两声,开门进去了。
他反手把谭溪推开,试图让她离自己远一点。
“不是,就是跑来的。”
“他不知,我偷跑出来的。”
“过来。”他指了指沙发,让谭溪坐下。
他托着谭溪的脚把血泡挑了,锋利的针尖刺破肤,血珠渗出来,谭鸣用棉签净,上了药,转去拿纱布。
没多话,谭鸣放下手机,伸手把额前的发拢到脑后。
同年,谭溪从谭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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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地洗完,谭鸣扶着洗手池,伸手把镜子上的雾气抹掉。刘海滴着水,他盯着从门里透出来的人影,沉默地站了一会儿,随后抽出来条巾裹在腰上,推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