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泽的联系。

        “宜贵嫔虽严厉，但也为你好，没说错。不过新师父，大表哥？”

        “承平，帮帮二哥。”

        李承泽的腰一日日起来，这胎可以说是用药灌出来的安稳，脉象是稳的，人没少吃苦，吃不好睡不好，吃进去的能吐出来一半，本以为月份大一点能睡踏实，结果到时候了发现在床上不好翻，是另一种不踏实，李承泽可从来不是个睡相好的。老天是要所有受苦的症状都要让李承泽受过一遍。李承泽本就心思深，从小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盘算，他的人生孤立无援，本就是在悬崖边走，上又要背负另一个生命行走，成为别人的援靠。李承泽的神经就像绷紧弦，只张不弛，过犹即断。每天晨起换衣服时，再看着自己着的肚子，就如他最开始想象的，是个不不类的怪物。口因堵立着，绕着肚子一圈尽是抓出来的红印子，有的已经渗血了，唯独肚上的肤是完好的。

        “范闲……好像听说过，是红楼的作者吧。”

        “二哥，我在里被母妃训，来你这还要挨训，呼。好吧，你还说对了，我今天刚被母妃放出来。过几日还要去见她给我找的那位新师父，听说……还是我大表哥。”

        李承平也看到那书上的卷边了，封上晃眼的红楼二字，看得出来二哥有多爱不释手了，他抢过书，抱住李承泽的腰，脸就贴在微凸的肚子上，能闻到点残余的香，李承平又猛一口。

        李承平说得模棱两可，但他们彼此心知，有些已成定局的错误和家族里的遗病，不会因一时的外力而回归正途。

        因为李承泽要养胎，太医说了，男坤，胎，生育的一套官总归不如女坤的好，前三个月严忌房事，胎相稳定下来后最好也不要。所以这几月来，陛下和太子遣人送来的药材补品不少，人却不怎么出现，若是来了，一位是要李承泽安分养胎别动不该动的念，一位是要李承泽好好听话肚子里的可是龙种，李承乾最懂怎么迎合庆帝，徒增烦恼，不如不来。

        “承平。”

        原本李承平是把二哥这里当作一个躲懒的避风港，现在李承泽反倒有点离不开李承平。

        伏暑的蝉鸣叫得人心慌。李承平不解，他能帮上什么真正的忙。再问，哦，原来不是自己，是自己的老师，范闲。天家子弟，谁没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李承平懂其中的关窍，他原本还有些瞧不上这个儋州来的大表哥，越学习越觉得自己差太远了，不过这些怯的想法李承平不会表现出来。

        可是李承平的一捧清澈，倾进李承泽的烦愁里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此后李承平就成了李承泽这里的常客，隔三差五去他二哥那儿点卯，会跟李承泽讲各种遇见的人或事，再带些坊间小吃，什么都讲，虽然左不过是功课上的事，或是和他那大表哥学习的事，李承泽时常还能提点李承平一二，有时还有出的趣事。

        饶是李承泽也不明白李承平这反复无常的不忿是从何而来，只好归咎于皇家子弟从小耳濡目染，谁又能到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李承泽拍了拍李承平的背，哄他说，“那你以后多来二哥这里，正好二哥禁足无聊。”

        “……范闲，二哥你知吗？你天天大门不出的。”

        范闲，一个耳熟眼不熟的人，一场夜宴诗会一举成为南庆文坛梁，他从李承乾那里听到过，朝堂上势极猛深得帝，然后从姑姑那里也听说过，不仅文武双全，还治好了婉儿的陈疾。李承泽脑海里想到很多，但最后却拿起案几上卷了边的书。

        说话间李承平就已经撩开了李承泽的衣服，入手一片细腻，夏天，怀着孕，二哥经常如此里面什么都不穿，感受这肤温凉腻的感，李承平想，真是太久了。李承平叼住二哥的下然后亲上李承泽的嘴，彼此在技法上都不够娴熟，庆帝和李承乾几乎不与他这种温情缠绵的事，那他自然也交不了李承平太多。二人上面吻着，李承平手下着那对显的肉，比之过去大了不少拢起来沟都有了，怀孕果真如此神奇。李承平问，听说坤泽怀

        儿子怀着老子的种到底算什么。这个肚子大一分，李承泽的恶心与厌恶就多一分，肚子上的手指从平展到屈缩弓起，抖如筛糠，最后留下的只有几个浅浅的月牙形印子，他甚至幻想过架上的瓷瓶摔成碎片后尖刃在上　划出的血。李承泽多年来为自己建立的用于自我接纳的认知，因为一个孩子土崩瓦解了。

        “二哥的忙我肯定会帮的，不过，承平有什么好吗。”

        而李承平这个受污染未深的灵魂，相比之下显得弥足珍贵，李承泽和李承泽好似真的成了寻常人家兄弟的关系，从前的暧昧和混乱一时间然无存了。

        窗口让一屋的闷气有了出口，送进来的夜风温凉清爽，李承平是竹筒倒豆子嘟嘟囔囔抱怨没完，李承泽听李承平抱怨着，心却有一块地方是有点羡慕。

        一天李承泽紧紧抱住李承平，李承平不明就里，却久违地闻到了李承泽的味，成熟过的甜腻的，二哥就趴在自己耳边，李承平能清晰地感受到洒在耳朵上的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