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元不懂音乐，问：「拉的是什么？」

        小提琴架在肩上，温煦的面庞侧过一半，腮靠在腮托上，从小养的长卷发，蓬松地靠在肩膀上。

        在离开前，周是允留下了一张纸条：「这个是我的联系方式，我只能接听不能回拨，想我的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

        直到结课的前一天。

        数学课之前是「乐课」，的乐不知，能看到周是允的下跪，于元心知周是允的乐水平不好。

        「去上课吧。」任芸拍了拍周是允的背，没有再多说什么，到厨房开始准备饭菜，数学课是唯一一节她不旁听的课程。

        亲密时间只有几分钟，过了分钟后，二人开始上课，气氛一如既往，周是允拿了满分，高中的课程结束了，她们不能再见面，缘分到此为止，横湖中心是一座监狱，离开后再不能进入。

        这是一次小小抗争，于元接下了纸条，但没有留下它，出门后就扔进垃圾桶，觉得自己需要开启新生活，不能再被往事阻隔，又开始起老本行，在网上注册了属于自己的账号。

        「因为我让她拉错音了也继续拉，错音了就更正，出的破绽更大。」

        有的时候，于元觉得任芸太严厉了，周是允只是有一点失误，就开始动手打，陪同周是允一起收拾琴，在收拾完琴包后，又翻开周是允的手心。

        食肉动物教不出食草，于元说：「是不正常的。」

        周是允没有躲开：「我有个问题想问您。」

        「为什么打你？」任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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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鳄鱼拿着琴，把琴到琴包里。

她们的相遇是一场倒计时，于元在倒计时内对周是允好，带了很多零食，周是允逐渐敞开心扉，二人的距离越坐越近，除了学习外，偶尔聊到一些其他。

        周是允鞠了躬，拉的是小提琴。

        周是允拉完了，左手有弦留下的痕迹，在任芸面前自主地伸出手，任芸用手打了她掌心六下，比刚才的琴声更大。

        「第三小提琴协奏曲。」任芸评价说，「刚才拉错音了。」

        这是小鳄鱼的第一次求助，鳄鱼的世界观是靠问题构建，问题得到的答案是什么，就会选择相信什么，小鳄鱼只有一个鳄鱼妈妈，人生的路也就只有成为鳄鱼。

        「我知了。」周是允明白了。

        于元坐在沙发上，开始鼓掌。

        最后一天的教课，于元用大拇指压在周是允手心，替她着手心，在手心中画圈，手心上的红被挤压，变得更红了。

        于元进入客厅，任芸沙发上坐着，很冷静地鼓掌，邀请她坐在沙发：「允允说要给你拉琴。」

        「我觉得很丢脸，是正常的吗？」周是允说，「在在意的人面前被妈妈打，感觉脸都丢光了，在别人面前跪着也是，妈妈教我人要有自尊，但是这是相悖的。」

        你的妈妈是一条鳄鱼，危害社会的动物，你被她生下来，天生是一只鳄鱼，但你可以选择不成为鳄鱼。

        于元惊讶说：「我没听出来？」

        「你说。」

        周是允说：「拉错音了，上弓起音起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