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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达书库 > 奉君天上客(短篇合集) > 月亮之女

月亮之女

可她最终还是失约了。

        这个与世隔绝的族有很多风俗,死后的仪式更是非常的郑重――比如,死后要水葬。

        众人将奥菲莉娅抬上月亮小舟,那是一弧细瘦的的小叶船,让人担忧它是否会漂不到水中央,就寂寥地沉入河底。河水漫上少女的裙摆,奥菲莉娅上生长着鲜花,艾希礼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花。

        她干泪水,将紫罗兰献给了奥菲莉娅。

        神巫捧起河岸的泥土,边唱着歌颂春神的歌,边将泥抹在所有人的脸上。这位年迈的老人在给艾希礼抹上泥痕的时候,像是犹豫了一下。

        “愿春神眷顾……指引您的灵魂进入神庭……”

        在那个晚上,艾希礼梦了。

        她梦到了在林中小屋的奥菲莉娅;梦到了还在仙女座时那位脂膏富态的领主被分食,她就站在一旁,分到了一肉指,像一块美多汁的糕,让人想将都吞下去;最后梦到了被改造时,她如鬼影般浮在无影灯下,看年幼的自己那张灰扑扑的脸。

        每每从梦中惊醒,艾希礼都要下床榻,蜷缩在地上,深深地吞吐息。泪水如断裂的珍珠项链,一颗一颗,冰冷地淌过面颊。

        唯一呕吐的那次,她梦到了血腥的奥菲莉娅。

        她端坐在幽林的小舟之上,下细涓涓,披金银,怀中是一朵紫罗兰,有一种糙的砂感。奥菲莉娅的眼睛苍亮如银,仿若悉一切假象:

        艾希礼,你送了我一朵假的紫罗兰。

        她摊开双手,那是一朵纸张制的花。

        艾希礼跪倒在地上啜泣着,泪如雨下。

        “对不起……”

        她竭尽全力,让声音从遍布裂痕变得连续起来,“可我再没有别的……可以送给你的东西……”

        ***

        自从谢伊・海姆达尔在艾希礼的成人礼上尝试挑衅宴会主人后,已经很久没有觐见过皇女,因为他被揍进了重症监护室。

        而当他终于能够返回封地时,在海姆达尔公爵――他父亲的书房里,目睹了皇女正把封王剑从公爵张大的嘴巴里,缓缓地出来。

        血如注。

        帝国边境的守护神,海姆达尔公爵在驻地希约格暴毙而亡。至于公爵继承人谢伊・海姆达尔,则被秘密监禁在黑黝黝的地下室。

        这无疑是一种痛苦的神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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