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疼得厉害，却又僵无力，他只能无神望着高悬在上的病房天花板，听着门外细碎的人声。

        她知的。

        牧飞白站了会儿，叹气在她旁边坐下：“你没照顾他的义务，你自己都说了他的情况很严重，谁知还会再出什么问题？很快爷爷就会知这件事，我们谁都不会允许你继续和一个随时会给你带来危险的人相。”

        牧筝桐低着脑袋，安静听完他的话，手指绞在一起。

        他尝试活动指尖，一点一点在柔干燥的床单上挪动，恢复力气后抬起手腕，不出所料地看清了上面白底黑字的腕带，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他现在的情况。

        所以牧飞白大清早被迫从温的床上爬起来，风尘仆仆赶到第一人民医院，在神科的休息室长椅上见到了干坐着发呆的牧筝桐。

        牧筝桐没能联系上他的母亲，思来想去只能叫来了牧飞白。

        他颇有些气不打一来地大步过去敲她脑袋，这次是真真生气，用了实力，把她敲得眼泪汪汪抬起，可怜巴巴叫他：“哥。”

        医院走廊死寂无人，灯光惨白的映着两人。

        失去意识前她惊慌害怕的眼泪仿佛滴进了他的眼球，和痛苦的印记还留在上面，于望秋无力地用手背附住了眼睛。

        可是为什么？

        “知……”牧筝桐努力睁着眼睛盯住自己的指尖，明明每一寸肉都已经被洗得干净，可是刚才沾血的画面总是在她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像难以逃避的阴云。

        所以他再也不想来医院。

        又开始痛了。

        ……为什么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可真有本事，演技这么好，连医生都能骗过。”

        心脏像年迈而笨拙的老人，迟缓地动，不熟练地为这供血，他终于从手臂尖锐刺冷的疼痛中意识到――

        桐桐在安他。

        “哥。”牧筝桐拉拉他袖子，瘪嘴：“于望秋他只是生病了，只要好好治疗就会好起来的，哪怕他都发病了也没有伤害我，我不能放着他不。”

        他好像错了。

        她在说：

        很久，她才开口：“他不会……给我带来危险，他只会给他自己带去危险，因为我都知的……”

        那些血都是他的。

        “没事了、没事了，你冷静一点，已经没事了……”

        可是他还是躺在了这里，是桐桐送他过来的。

        声音越来越小，牧飞白皱眉拍拍她的手背：“知什么？”

        而她的声音好哽：“我叫救护车、打120！……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你别吓我，于望秋……”

        “就是……”牧筝桐鼻子：“于望秋他、他的情况很严重，但是他家里人都联系不上，我没办法了……”

        sorry最近工作太忙了，万恶的领导非要把不属于我的工作强加给我，还在据理力争中……要是反抗无果的话后面的更新或许会越来越慢，我只能尽力给大家写……

        是她的声音，可是听不清。

        ――――――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人找到了没事了，这才一个晚上不到就进医院了？”

        凌晨六点，于望秋躺进了医院的病房。

        明明她自己抖得那么厉害。

        手臂上的伤不是最严重的，严重的是他的神情况，重度抑郁加上躯化，已经到了要住院治疗的程度。

        “不是这个。”牧飞白痛地打断她：“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小子有神问题是吧？你还要和他在一起？也不看看他都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了，现在我也不能再帮着你……”

        是他伤到她了吗？

        脑子里有女人的声音响起，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声音了，明明早该忘记，却一直烙印般刻在颅骨。

        “他这一切，都只是想要我爱他而已。”

        于望秋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