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他来说，好像哪儿都是地狱。

        可是有什么用呢。

        要不还是算了。

        “是牧筝桐……牧小姐吗？”

        牧筝桐也是之前从于望秋那儿听过周观海的名字，刚才又看了他拿出来的证件，才敢和他进屋。

        牧筝桐听着有些别扭：“不用叫我小姐，也别用您这个称呼，那个……于望秋怎么了？”

        她有些气闷地再次挂断电话，脱力地坐到了路边的长椅上，无视面前公路上呼啸不停的车，直到第一片桂树叶落到，她才缓慢地意识到，这是于望秋家附近。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实在是很想知于望秋现在的情况。

        他当初既然那么坚持，说明早就想好了这一切，这之前她一直在意他、接近他、关心他，可一次又一次地被无视、被推开、被拒绝。

        于望秋会在家吗？

        “于望秋呢？”她还是忍不住追问：“他怎么样？”

        周观海摇摇，拿出钥匙打开了客厅茶几下的储物柜，抽出一个文件盒，放在桌上：“我没有打开过，也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或许由你来看

        可是这个回答不是牧筝桐想要的，两鬓斑白的老人看着她，目光有点哀伤，让她的心脏狂沉。

        于岐山利用空壳项目和外汇洗钱，现在落到这个地步本就是他自己活该。

        没有被挂断、电话也没有关机，不过一直都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他并不在家。

        牧飞白耸耸肩：“我没听说过他的消息，不过于岐山如果真的被判刑，法院也不会放着一个高中生不，他不是还有个妈吗？”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自传来“叮”的一声，电梯门在她面前缓缓打开，刺目的白炽灯光洒了进来，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去摁关门键的时候，外面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而前面自称是于家家的人正和她说话：“我姓周，小姐叫我周叔就好，我叫住您，是想告诉您望秋的事。”

        如果这次也是一样，牧筝桐觉得，她会比之前都要难过。

        客厅好像更空了，茶几上那尾金鱼也已经消失，看着更加死寂。

        暂时、暂时、暂时。

        “我也一直联系不上他。”

        她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这儿。

知，虽然是有个人情感因素在里面，但你外公和舅舅没错任何事。”

        这个暂时到底是多久？

        牧筝桐当然知他们没错任何事。

        但是。

        但是……

        牧筝桐沉默了会儿，转快速离开，牧飞白也不叫住她，打了个电话派人跟着，就继续和一无所知的小女孩一起看动画片了。

        进到于望秋家的时候，牧筝桐还有点恍惚。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先是抓下了发上的叶子，然后就干脆地抬步走进小区门口，不带任何犹豫地找到一栋的大楼，摁下电梯7楼的按钮。

        如果他在家，自己该和他说什么？问他有没有事，告诉自己都知了，问他当初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坚持要分开，还是……

        ＊

        “那……”

        牧筝桐忍不住皱眉：“什么叫来不及了？”

        “我是想让你看一些东西，是望秋在于家出事前交给我的，他让我九月再拆开，虽然现在还没到时间，但是我觉得再等下去，或许就来不及了。”

        牧筝桐给于望秋打了很多个电话，他都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