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筝桐抬眼望着他，张了张口，脑子里灵光乍现，嘴一快就把话溜了出去：“非要说的话，其实也有一个。”

        “好。”

        但那火焰一样噼啪烧灼的光仿佛在他的脑子里炸开，晚霞海风边，他听见自己凌乱的到再也无法停歇的心。

        牧筝桐将两烧得焦黑的烟花棒拢进手心，和他十指相扣，肩并肩看着遥远天际线边宛如橙汁打翻的残霞，发丝被海风得朦胧飘摇。

        “那你许愿吧。”

        “大概是因为很有趣吧。”

        “你要和我一起吗？”

        她只是为难：“可是我…我也没什么愿望呀。”

        于望秋听着，很轻地垂了一下眉，有点委屈：“我那个，不是随口说说的。”

        说到最后，她弯起眉眼笑看着他：“感觉特别有意思。”

        “我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呀。”被细密扣住的手指传来轻微摇晃的力，于望秋顺着那力落眸，看见海风一样温柔的人趴在栏杆上、歪看着他。

        噼啪的金光续上。

        但如果真要现在说出有什么愿望，她说不出来。

        “我……”于望秋想了想，“我的愿望是，想知你有什么愿望。”

        于望秋很快点：“算，当然算，只是为什么是这个？”

        他不常主动去探寻什么东西，向来都是用暗示和诱导的态度把自己放在被动的位置，所以现在——

        “嗯嗯不是随口说的，我知啦。”牧筝桐给他顺顺：“但不是已经实现了吗？所以当然不作数啊。”

        听上去有点落寞。

        从小到大她几乎什么也不缺，喜欢什么想要什么都是主动去说主动去努力得到，不论是弹琴、舞还是围棋画画，都学了个七七八八，甚至小时候有段时间不好，舅舅还送她去学了几年跆拳。

        虽然最后荒废了。

        落日沉海，烟花棒也快烧到末端，于望秋终于握上她的手，摇：“不要浪费。”

        牧筝桐圆圆地瞪着眼，正要说这怎么能行，就看见于望秋拿起了另一支烟花棒，将端引线对准已经要燃尽的火。

        “……什么？”

        “桐桐…你就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吗？”

        “嗯…”牧筝桐盯着那截也快要燃尽了对烟花棒，表情微赧：“在三十岁之前环游世界？算愿望吗？”

        于望秋把她纠结迷茫的神情尽收眼底，眼神一点一点暗淡下去，但还是着她的指尖轻问：“可我真的很想知…如果现在想不出来，那可以以后告诉我吗？”

        “什么？”

        于望秋近乎痴迷地看着她的侧脸，听着她认真沉思过后的回答。

        “但我没有其他的愿望了。”

        两人隔着细小却绚丽的指尖烟花对视，牧筝桐听见他说：“一用来实现我的愿望，一让我知你的愿望好不好？”

啦。”

        “…我不太喜欢一成不变的生活，但又不喜欢去思考很久之后的未来的事，我喜欢把握当下，但如果是去环游世界的话，那每天都是不一样的、可以期待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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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要不要和我一起在三十岁之前环游世界？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的约定哦。”

        这算什么回答。

        浅棕的瞳孔中倒映出烈的橘红色，也映出于望秋认真专注的脸。

        牧筝桐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点：“嗯。”

        牧筝桐仔细思考了一阵，摇了摇。

        这下她有点理解那天她问于望秋这个问题，他为什么会那么为难了。

        “真的没有吗，那宝贵的许愿机会就要浪费了哦。”

        深黑失光的烟花棒被她捻在另一只手的指尖轻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