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戛然而止。
“你觉得她会答应吗?”
“但是我不一样。”昂扬又骄傲的口吻。
风大了起来,混杂着飘扬细落的雨丝卷进室内,不算冰凉的温度,却像是已经把桌边的人冻僵。
如出一辙的猜测。
但是在离开前,他扶着门把手没有转,若有所思地补充。
“你喜欢她不也是因为这个吗?她几乎十全十美又那么耀眼,没有人会不注意到她,没有人会不喜欢她,你也不过和那些人一样而已。”
纪铭停下话,屋内的氛围也凝滞,像是只剩一个人的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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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是我陪着她、安她、替她干眼泪,那时候你甚至都还不认识她,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下周的校庆晚会上,我会邀请她和我一起弹奏第一支钢琴曲。”
见他不回答,纪铭的语气越发确定:“那就太正常不过了,因为――她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你也没什么特别的。”
他们都那么笃定,仿佛这就是事实――牧筝桐就是可怜他才对他好的,甚至他自己都这样认为。
安静太久,抬手时骨骼都在里回发响。
于望秋在的失温中听着对面的人继续陈述。
。
“你是真的喜欢她,还是想从她上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纪铭很慢地嗤了一声,屈起手指去缸敲了敲,激出更重的水波,而那尾素来胆小的鱼这会儿却奇迹般地没有慌张逃窜,慢悠悠地往底下一沉,倒像是嫌恶和不屑。
纪铭耸肩,也没有发表任何异议,总归话已经说完,再待下去也没有别的意义了。
“你见过她冷静、理智、耀眼的样子,你有见过她哭泣的样子吗?”
耳边仿佛同时响起那日女人的声音。
“你真的了解她吗?”
“她也不是一直都那么完美的,她也会迷糊犯错、也会害怕晚上一个人睡觉、也会因为父母不能陪她过生日而难过大哭。”
“所以完全有可能,她对你好不过是看你可怜而已。”
动作微妙地顿了会儿后,纪铭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继续开口:“我是想说,你以为她就有多喜欢你吗?”
“她对你很好吧,是不是格外照顾你的情绪、包容你的问题、安你的所有伤心和难过?”
“我知你家里的事,确实是个很悲惨的故事,连我都忍不住这么想,更何况她呢。”
“没其他事了的话,你可以走了。”
“我喜欢她,因为我见过她的所有样子。”
窗没关紧,漏了条窄方便晚秋冰凉的气窜进,打旋淌过深灰冷调的客厅布局后,沿着领口钻进人的肤。
于望秋终于起,没有回答他的任何一个问题,往门边侧倾,眼睫垂着,送客的姿态。
金鱼撞累了,慢悠悠摆尾停下,在客厅光线冷寂的半空中搅了一层一层的霞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