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我能追求你吗？

        彻底入秋后，一中的学生都换上了厚实的秋季校服。

        课间人声鼎沸，牧筝桐正安静伏桌写题，思维被旁边的人拉去，一个过dao之隔，迟晃敲敲她的桌面，放过来一瓶圆溜溜眼睛的旺仔，上面印着的小男孩炯炯有神地和她对视。

        “班长，给你。”

        牧筝桐犹豫着看向他：“给我这个zuo什么？”

        “谢礼啊，谢谢你昨晚给我讲题。”

        “噢。”她想起来了，摆正那瓶牛nai的位置：“那我收下了。”

        “好啊。”迟晃笑嘻嘻地看着她：“以后我有不会的还能问你吗？”

        “可以啊，我看到就会回。”

        “好嘞，班长你人真好。”

        这话术好像于望秋，牧筝桐想到他，忍不住勾chun笑了笑。

        于望秋的注意力早就集中到被旁边人的动静上去，他的目光从那瓶碍眼的旺仔移到少女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上，只觉得那抹笑有些刺眼。

        手里的笔被他无意识握紧，在草稿纸上刺啦划出一大dao红痕，纸张都几乎破开。

        他听到他们的对话了。

        昨晚…昨晚明明牧筝桐一直在和他聊天，还给他发了晚安，原来同一时刻，她还在和另外一个人发消息吗？

        他垂下眼，控制着xiong腔的起伏，把呼xi放平，压下扭曲的情绪。

        “你怎么了？”

        但她还是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了。

        于望秋眨眼，敛去自己不自然的神色，迎着她关切的目光摇了摇tou：“…没事，走了会儿神。”

        ＊

        中午的时候，于望秋很早就到了教室，离上课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学校人很少，一班的教室里甚至一个人都没有。

        他nie着手里的东西走到座位，在牧筝桐书桌右上角的位置放下，一瓶一模一样的旺仔。

        那瓶还没被她拆开的红色包装牛nai被人拿起，原本是要直接被人丢掉的。

        但是于望秋在拿起它的一瞬间顿住动作。

        瓶shen抽离桌面的下一秒，底bu簌簌hua出一张纸条，是被人卷起黏在上面的，这下得到解脱，上面男生飘逸有力的黑字也直接暴lou出来。

        “――班长，我喜欢你，我能追求你吗？”

        那一瞬间，于望秋觉得自己的心tiao都要停止了。

        全shen的血ye迅速变冷，被阳光照着的指尖都冰凉发麻，他站在这儿，站在一汪灼烈的日tou里，却完全无法感受到一点温nuan。

        白色的窗纱哗啦飘动，徒劳地安抚他惊惶的心。

        直到touding亮起足以令人惊惧的白炽灯光，啪嗒的开关脆响后，是熟悉到让他心脏狂坠的女声：“于望秋？你来得好早啊。”

        为什么……

        于望秋顺着声音看去，偌大明亮的教室中央，是牧筝桐绕过一排桌椅往他的方向走的shen影。

        脑后ma尾垂坠，tiao跃着摇动，晃dang拨颤他的心。

        为什么她总是会在这种时候出现。

        “你怎么了？”

        她已经走到他面前，眼神下落到那瓶被他攥在掌心里的红盒牛nai上去，语气迟疑：“这是…我的吗？”

        男生的手掌绷紧用力，苍灰的指纹深刻入骨，几乎要将它nie碎。

        但是却轻易被她卸了力，拿走那瓶东西。

        她看清了下方晃悠悠挂着的字条，漂亮的眼睫半垂，里面似乎有讶异。

        “……对不起。”

        安静得太久，陡然落出的声音让牧筝桐的肩膀小幅度颤抖一下。

        她抬tou，神情怔愣：“你怎么…”

        “抱歉。”于望秋继续dao歉，后退了一步：“我不应该私自动你的东西，也不应该……看到那张字条。”

        “不是，这个…”

        “对不起。”又是一句很迅速的dao歉，窗外的风声呼啸变大，chui乱两人的额发，牧筝桐就在初秋寒凉的气liu中和他对视，看清了他眼底迷蒙yu碎的光。

        “于望秋……”

        “是我的错，是我…太嫉妒了，一想到他也像我一样喜欢你、也像我一样能够ti会到那样幸福的感觉，我就觉得……好难过。”

        他的声音微哽，眉眼线条往下落去，嘴角竭力往上勾，好像不想让她看出自己的难过，但又一瞬颤抖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