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明显了。

        “是，我知你一直逃避提起，但你之前停职，是因为抑郁吧，而且抑郁的原因，我想也是和她有关？”

        但他只是张了张口，没发出任何音节。

        是这样的，周聿安点点：“嗯，是这样，她基本保持在年级前十，但似乎……没有考过最前的名次。”

        女声顺势引导：“选择？”

        她沉默了很久，眼垂着，右手手指无意识地搓着或许还在发的伤疤，很快把那周围的肤磨红一大块。

        周聿安想说，那不对，她不是动物。

        “她和我们不太一样，甚至有可能是……出在这方面。”文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还有这个，你看看。”

        “嗯。”她点点：“我想知她会选我，还是……他。”

        他本来以为，她只是被不好的原生家庭影响成这个样子，但如果她的问题出在脑袋，那不就证明，她是……先天的反社会人格？

小女孩却摇摇：“不是。”

        周聿安莫名觉得心被人揪起，呼不畅。

        话里的那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你看见她的眼神了吗，像不像动物？”

        她赌赢了，可是也输了。

        “我上……？”

        不过七岁的小女孩，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方小凳上，说出口的话和这瘦弱纤细的形象完全不符。

        文曼的话拉回他的注意力。

        得分很低的那张表皱巴巴的，像是被人用力成一团企图丢掉过，不过后来又被其他人捡回来收好了。

        而上面的笔迹却明显是出于同一人。

        这样盯着摄像一言不发，竟像是……隔着屏幕，和他对视一样。

        这个猜测令他悚然。

        周聿安握住茶杯回神：“嗯……”

        周聿安是知后来发生的事的。

        “她的智商很高，如果我预料得没错，她从小到大的学习成绩都很好吧，但应该……不会到特别尖前沿的位置？”

        不是害怕，而是不愿意承认。

        画面被文曼暂停了，那上面小女孩的眼神就和她描述的样子一模一样。

        文曼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又抽出其中两张，那两张表的内容一模一样，EQ测试表，不同的是……得分截然相反。

        “是，很多动物的眼神和她是一样的，干净、清澈、没有喜悲、没有善恶。”

        周聿安茫然地拿起翻动，那是几份测试表，分别是专业的IQ和EQ的测试。

        周聿安甚至能想象出那幅画面。

        “那是因为什么？”

        周聿安恍然回神，喃喃自语地重复她的话：“动物……”

        周聿安原本以为视频到此为止，愣怔地平复了下心情，想和文曼讨论一下上面的内容。

        又是两沓资料被文曼递到面前，纸页卷边泛黄，一看就知有了年了。

        文曼看出他的不对劲，安抚地递过热茶：“现在下定论还太早，检测结果不还没出吗？”

        可是不对……

        女声久久没有回复。

        就在这时，视频里小女孩的睫颤了颤，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样抬看着面前的人：“我想让妈妈出选择。”

        她叹了下气：“不过总归她也才七岁，一开始没明白过来，也没能把第一份测试表藏好。”

        他们越来越靠近之前的猜测，甚至比周聿安预想得还要糟糕一点。

        “好了，再说说你上的事吧。”

        在稍的初春天气出了一冷汗。

        周聿安心底涌起了些荒唐的猜测，文曼替他把话说出来：“这是她当时过的测试表，她才七岁，就已经知怎么在这种东西上造假，得到对自己有利的结果了。”

        她的眼神干净又空，一双瞳仁黑透，却好像什么也没装。

        算出最后得分很低的时候，她一定先是怔住，但很快她就会把那张测试表成团丢掉，再随便找个借口去重新要一张。

        但是冷不丁的，就在他伸手想要去点击暂停键的上一秒，画面里的小女孩突然转了，视线略带迷茫地扫过来，很快盯住摄像的位置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