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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耍心眼。”

        男人彻底沉不住气：“你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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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鹦看着他，这几天她都很善良地没有闹他，但这人一点好转的迹象都不见，每天还是那副表情恹恹情绪不高的样子，黎鹦看到过他手心捧着一堆药片顺着冷水就灌下去，真有几分吃药把脑子吃坏了的感觉。

        她站起，却是摇：“我没有哦，你说的东西。”

        扑通――

        “靠，你个不要脸的婊子，和自己叔叔搞在一起还敢这么……”

        包裹严实的人对他一伸手，开口是中年男人沙哑难听的声音：“东西。”

        男人着气看她。

下一秒就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啊，说不定呢，或许很早、或许很晚。”

        站在岸边的男人如梦初醒一样后退了两步，脚步踉跄。

        “你别和我装，别以为我不知，你光上这件衣服都要一千多……”

        她从床上翻坐起，目光茫然地在看不清布局的室内梭巡一圈，然后落到墙书架上，她无声无息地下了床，挨个翻看过去。

        脑子里，鬼魅的想法逐渐成型。

        黎鹦的目光变得不明所以。

        真是可怜。

        “你好奇怪啊，我看上去像是什么有钱的傻子吗，三万说拿就能拿得出来？”

        黎鹦嘴角的笑意慢慢落下去：“你也差不多啊，社会低层的渣滓败类，还有脸骂我呢？”

        啪――

        《睡前读物》《小学奥数》《菜谱大全》《动物世界》……

        一定还有更好的办法。

        夜风雨声吞噬他神志不清的话，昏沉的天幕静静注视着男人慌张逃窜的背影，栈桥口恢复寂静。

        黎鹦把伞一偏，侧仰着去看他。

        惨淡的路灯下，男人的眼神惊疑不定：“你……你报警了？你怎么敢……”

        所以她一定要想出一个更好的、完美无缺的、可以瞒天过海的办法，悄无声息地除掉那个讨厌的人。

        黎鹦挑眉，她还真不知这事，衣服是周聿安买的，所以这人自己一件几百的衣服穿两三年，倒是每年都给她买这么贵的。

        “什么东西？”黎鹦转转手里的伞柄，“你要什么？”

        最好的……莫过于制造一场意外。

        录音界面。

        “你的照片还在我手里，你信不信……”

        她不能直接动手，那样会带来难以预估的麻烦和复杂纠葛。

        妈妈已经睡下了，叶七七躺在卧室的床上，静静想着。

        黎鹦靠近一步，用上次拥抱的姿势揽住周聿安的脖子，摸摸他后脑长得更长了些的发，把人的下巴搁到自己颈窝，语气缓柔：“好哦叔叔，你别担心。”

        气急败坏到开始辱骂了。

        “哦，你去发啊。”黎鹦静静地撑着伞：“看是我先败名裂比较快，还是你先因为敲诈勒索入狱比较快？”

        带着口罩的男人死死盯着她半晌，最终败下阵来：“我要的钱，三万块……”

        相贴在一起的肤被江风灌得冰凉，僵通红的指节终于还是松开：“不要待太晚，需要的话叫我去接你。”

        算是意外收获了，黎鹦继续和他扯东扯西：“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过吧。”

        数到第三十七辆时，旁边突然站了个人。

        她的目光停在其中一本上定住。

        可是又该怎么去设计这一切？

        “还有别的呢。”黎鹦摇了摇手里从外衣口袋里拿出来的手机，显示屏亮着微弱的白，上面的线条正缓慢动。

        一滴重的雨水在伞面上拍开，黎鹦还望着他，缓慢地笑了一下：“是你啊。”

        “唉，你不说我怎么知你是谁，又是干嘛的？”

        男人下意识伸手就要来抢，黎鹦往后一晃让他扑了个空：“你说，这能当证据吗？”

        澄江岸外，公路上车如织，今晚有小雨，细丝一样飘落到飞速疾驰而过的车窗上，把城市的霓虹灯光洇开成大片不规则的色块。

        “……什么时候回来？”

        黎鹦打着伞蹲在栈桥口，目光无波地注视着一辆又一辆从面前开过的轿车。

        “不是……不是，你自找的，你自找的……”

        重物落水的声音、伞柄哐啷坠落在地，夜幕之下只能看见栈桥口之下，昏黑的水面上泛起的水花逐渐退去，又恢复死沉的寂静。

        夜幕降得很快。

        黎鹦收回手机抬脚就要走：“剩下的话还是去警察局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