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在哪里？”

        这样一个商界执掌风云的上位者，也会因为怕怠慢了她而跪在这里，请求她降下责罚吗？

        她原本是带着几分求知心理问出的话，却也在这一刻，因为眼前人此刻的姿态，心底泛上一酥麻的。

        “小姐…，”他结动了一下，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措辞，“没有在小姐驾临的第一时间恭迎随侍，是为怠慢；所经营看顾的产业，竟让您付了费，是为不敬；您光临总办，没有考虑到您的口味，多备几份饮品，是为不周。”

        几乎是前所未有地，盛慕音心底骤然升起一无法言说的兴意来，她无意识地嘴角微弯，“那就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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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不好意思啊，我边不需要你了。”

        那个五级甲等的私，就在他面前三步远的位置被砍了脑袋，血溅到了他的眼睛里，他不敢去。

        平和的语调夹杂着的……是歉意吗？俞缄述罕见地怔了一下。

        他不自觉地握了下拳，俯下去：“知错。”

        “知罪，求小姐重责。”

        那时他随师傅跪在廊后受特殊训练，由于前院太过寂静，他将那位主子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那个场景，他至今记得。

        可这位小姐不是三房的那个主子。

        于是从盛慕音的视角下，男人的压得更低，整个人跪伏在她脚边，几乎把自己的姿态放到了尘埃里，他说出这句话的嗓音更哑，声线带上几分些微的颤，这份并不从容的状态直观地呈现在了她眼前，这下盛慕音再迟钝也不难看出——他很紧张。

        她说，“见桁，你来。”

        俞缄述依言抬，视线恭谨地低垂着。

        她会不会真的不一样呢。

        这一刻，俞缄述的心脏终于像是被有力震了一下，从高高悬起的位置，微微降下来一点。

        他不知该怎么办了。

        赌一下这位小姐，不，或许是他……未来的主人。就赌她真的不与那些人一样，有一颗真正的心。

语气在他脑中反复回忆，三秒内必须回复的规矩又使他来不及多想。

        上一次听到主子们相似的措辞时，还是那年三房四少爷十六岁诞辰，那个一向以混不吝闻名的主子也说了类似的话——不好意思。

        那就赌一赌吧。

        “抬起来。”小姐说。

        哪怕已经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绝望，俞缄述此刻心里还是生出了几分不该有的“希冀”。他眼前的这位小姐，对待一位随，都能如此温和谅地免除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