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以为意，撩起她的一缕长发。乌发在灯火下呈现黑珍珠一般柔亮的光泽。

        将军见势不妙连忙松了力，把人翻过来。拨开发，才见女祭司面色红，眼尾泛红，挂着泪。

        “……你说你喜欢我，你心心念念的不过是你想象出来的模样罢了。”他走出房间的时候差点听漏了对方那句轻飘飘的话。

        他挡下直冲他脖子扑过来的双手。

        压在她周的重量是现实的另一张面孔，此刻正狰狞地嘲笑她的无能。她如一困兽般顽抗，最终疲力竭，连呼也变得微弱。

        “现在也很美。”他拭过她的泪痕，她厌恶地躲开。

        过了一会，他打来一盆水，拆开祭司手腕上的绷带，为她清洗伤口，止血。

        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似乎有些懊恼自己把对方到这番境地。

        他在床边坐了一会，确定对方无大碍后才离开。

        他关上了房门。

        “你到底想要什么？”她打断他。

        她被反剪双手重重压制在床上，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他默默说了声对不起。

        “若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就好了。只可惜，我后来才知你是个大祭司。”

        “自以为是的……蠢人！你要我感谢你的‘善意’为我们带来的灭之灾吗？你杀了我们所有的人！！谁才是疯子！！”她浑颤抖，发出尖音。

        “不知好歹！如果我没打断你的血祭，你或许就死在那儿了！”

        他愣在原地。片刻之后，他转盯着女祭司，表情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酷。

        “你是――所以不是巧合，你就是冲着仪式来的！你为什么！！”祭司再也无法掩饰心中怒火，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我第一眼就看上了你。那之后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他自顾自地说。

        她的伤口早在在此前反复地拉扯、挤压中裂开了，纱布染满血污。

那时真美，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不是说了吗？你。”

        “你告诉我你们的大祭司哪一个落得了好下场？！哪一个最后不是死在你们该死的仪式上了！你们这群疯子！”

        他叹了一口气，给她上药，换上干净的绷带，包扎好伤口。

        他迟疑了一瞬，说不出是什么情绪。甩甩，旋即口对口为女祭司送气，又轻手轻脚地调整对方的姿势，助她顺气。几番下来，她的呼才算平稳了。

        祭司面朝下，口鼻被捂在被褥之间。她艰难地侧过脸，挤出声音：“你……胡说八！”

        他仔细检查她的手腕，在伤口附近看见一很深的旧疤，他猜测那是三年前的祭祀仪式上留下的。

        “……我们俩谁疯还说不准呢。”他自言自语，然后为她理好枕、盖好被子。

        “是，也不是。攻打你们是国王一直以来的计划，我只是加速实现了它。在我得知你就是时任的大祭司和你们三年一次的血祭后，我就想着一定要赶在那之前…还好……”

        女祭司出手狠绝，将军虽然制伏了她，小臂却被抓伤了。

        “接受现实吧。还活着，你已经够幸运了。”

        “荒唐！你指望我相信你攻击我的国家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