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吉来买菜喽,好久没和你妈妈来了吧。”
“是嘛,妈妈太忙了,我在读书,冬天也冷。”长吉熟练地挑拣着芹菜,青椒和黄瓜。
有点儿开心。
。
虽说他不如江浔,但是从小到大,也是在长辈们赞美之中长大的,对于夸赞,说真的,他无感,尤其是一些同辈人的夸赞,无非是他们对于“财”“权”的一些倾慕罢了。
黄昏的灯光下,她笑得亲切,这么长时间来,他好像第一次见她笑,和之前那个忧郁悲伤的沈长吉不同,她的眉眼柔温和,动作不紧不慢,有几分特有的文静内敛的气质,即使离得不是很近,他也能感受到她肤上细的绒,很亲切,很温馨。
老人笑而不语,竖起大拇指冲他笑:“俊俊俊!”
“沈……”
有些蹩脚的方言,哝哝囔囔的,一听就不是本地人,但意外地,他能听懂一些。
然而就在这时,她停下了。停在了一个阿婆的摊前。
——
而江为,没什么表情,依旧是看着她,看着她那张惊慌失措的小脸,看着她着急反驳辩解的模样。
就在这一刻,他的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十分恐怖的念,她这样“漂亮”的人不该在这里,而是该出现在他们的阶层,和他们一样享受着最高的优待,而不是辛苦地讨生活。
长吉不说话,此刻的她心里打了结,怕得要死,不停地后悔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万一某句话惹怒了他,把摊子掀翻怎么办?这个禽兽什么事儿不出来?
“西红柿挑青滴,放得久。”老人熟练地装袋,称重,然后将大袋小袋放到一边,替她装蔬菜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声音高了不少:“哎哟,你自己嘛?那你拿得了这么多?要不要我让我孙子送你,他最近也放了假。”
“好嘛,不是就不是。不过,”老人话锋一转:“小伙子很俊嘛,和你站一块儿很养眼,就是这……”老人挠挠,将“这发像街溜子”这句话咽回肚子里。
加更奉上。
她吓坏了,弯下腰两只手抓住袋口就要起,而另一只大手却比她抢先一步。
“哎哟喂,刚看到。”老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笑嘻嘻地冲着江为竖了个大拇指:“你朋友这个,这个。”
腌臜的气息。
嗯,很丑。
“不了不了,碧果多一些。”
“花生再多装一些嘛。”
这话一出,把长吉吓得打了一个冷颤。多么恐怖的四个字,她急忙否认,老人只是笑,最后找了两个尼龙袋儿,将所有的水果蔬菜放一个袋,将干果之类的放一个袋。
可偏偏眼前这个苍老的,可怜贫穷妇人的夸赞,让他内心漾起了一丝丝波澜。
这样一看,她比平时还要漂亮。
“什么?”
然而,这一转折,却勾起了江为的好奇。
江为眉轻皱,他必须离开,在这里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不用不用,我,嗯,同学带我来的……”长吉忐忑地看向江为,只见他静静地凝视着她,整个期间一句话都没说。
“要滴。”老人应了一声,拿着铁铲,又往里添了不少。”
“男朋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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