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目瞪口呆。
他是詹佑津。
她说,她叫詹佑青,是佑津的妹妹。
“嗯。”他温柔地抚她,“怎么了?”
他不再残缺。
飞机降落的时候,初一还是没有醒。
可随之而来的,是汹涌澎湃的喜悦。
听到一些揪心,佑青女士便像安抚一般,仰起亲吻他。
“佑津,这一次,我们一定不会再分开。”
“永远。”
“再也不要弄丢你了。”
残玉先生说,他还需要去医院。
“我困了,我要睡,你不睡的话,可以自己坐在这里慢慢晒月光。”
/
“好。”
天井里盛满了月光。
可四十年已过,在岁月星辰之下,一切都如烟。
“你总跟我说外面的世界,现在,那也是我们的世界了。”
我愣了一下,问,什么是钢铁侠。
“永远。”
瑶瑶来劲了,扒了几口饭就把我拉进她的房间,如数家珍地向我说起漫威英雄、迪士尼公主......
但很快,我便释然了。
或许,这便是残玉先生心里的一刺,是他深埋心底的苦痛与逆鳞,是他责备怪罪自己的源。
“讨厌的佑津,我才不要,我就要粘着你。”
如今,没有什么比眼前人更重要。
在我几近绝望那一刻,竟然真的有外面世界的人,如同天神一般降临。
残玉先生坐在门前的石阶上,可令我惊讶的是,佑青女士以极其亲密的姿态,依偎在他的怀里,听他述说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
我挠,和瑶瑶聊得太投入,都有些口渴了,于是便走出房间接水喝。
为何。
――已悄然升起在他的夜空。
原来,只需要注入一血清,初一的命就能救回来。
饭桌上不止有他们兄妹,还有詹女士的儿子,初一的救命恩人梁先生,梁先生的女朋友程小姐,还有一个蓝眼睛男人,和一个小女孩。
偶然间,我瞥见佑青女士的颈间,竟也有半枚玉佩。
我看呆了。
残玉先生笑了,我也差点笑出声音。
就好像是初一望着我一般。
“明天再讲。”
“我就要听,你再讲一个,好不好?”
我也想陪着他去,可残玉先生认为我非常需要休息,必须跟他回家。
原来,他叫詹佑津。
残玉先生与佑青女士,不是亲兄妹么。
我挠了挠,问,谁是佑津。
终于走到终点。
我放心了,其实还想睡的,可是有一位漂亮的女士把我喊起来,让我去吃晚饭。
我习惯地将目光瞟向初一,好吧,初一不在。
但那一瞬间,我已然明白。
初一,初一不会离开我了。
si m i s h u wu. c o m
“佑津。”佑青女士将他抱得更紧一些,贪恋地嗅他的气息。
又看向残玉先生,好的,他明显也不知。
“嗯,佑青,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瑶瑶也笑了,给我看她的义肢,说自己是钢铁侠。
此时此刻,于残玉先生而言,那轮从未圆满的缺月,那些黯淡而煎熬的日子,残缺的半枚玉佩,破碎的半颗灵魂。
原来她是程小姐的女儿,瑶瑶。
可今夜的月,远没有中秋夜的圆满。
也是直到那一刻,我才知,残玉先生的名字,他真正的名字。
“这一次我要牢牢看住你,”她往哥哥怀里拱了拱,“你吃饭睡觉上厕所,我都要跟着。”
小女孩盯着我看了好久,说我的发像鸡窝。
等我再醒来,天都黑了。
“好了,佑青,你该睡觉了,看你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月色柔和地照拂在他们上。
只是我还没撑到那一刻,就在车上呼呼大睡起来了。
我有些茫然。
了,吵到老天爷了。
我了眼眶。
属于残玉先生的圆月
我眨了眨眼。
我想,从今往后,我不必再称呼他为残玉先生了。
夜半三更,程小姐终于来敲响房门,她的脸颊很红,声音酥,梁先生冷不丁在她后出现,进屋抱起熟睡的瑶瑶离开。
我趴在他的耳边:“初一,你快醒醒,你现在可就在飞机上面呢。”
他垂下,轻吻妹妹的:“佑青,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圆。”
回家?
程小姐眼都瞪圆了,想要训斥她,我却笑了。
佑青女士笑着点:“嗯,特别特别圆。”
“不嘛,我还想继续听你的冒险故事。”
我不自觉地也抬望去。
残玉先生望向佑青女士的目光,是那样的熟悉。
初一还在医院,一切安然无恙。
与残玉先生的半枚,一模一样。
更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