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年低下，怔怔望着那截掉落在自己上的发。

        “嗯。”江初年点承认，“害怕。”

        他侧过，出神地望着窗外逐渐熟悉起来的风景，看上去若有所思。

        然而，就在即将砸到车窗的前一秒，一只纤长有力的手迅速出现在她们之间。

        他们碰面时，江初年就没怎么说话，伸手替花月提上行李，就安静站在她边，像在扮演一个沉默的保护者。上车之后，花月才知，原来在打通电话之前，江初年就已经提前替她买好了车票。

        比不上X市的繁华畅通，她和江初年一起长大的沃龙村只是个偏远的小村子，要转过两次交通工才能来到镇上，还要再等大巴发车，在土路上一路摇晃才能到地方。

        尽车窗上那小小的隙依然开着，寒风裹挟着尘土不断从窗外来，过江初年挡住花月的手背，灌进车里，但江初年对此却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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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回话，大巴在路上颠簸着前行，感受着鼻尖隐约的香气，花月的一点一点地垂了下去，仿佛随时都会撞在车窗上。

        察觉到花月似乎有话要说，江初年率先一步将车窗又拉上一点。

        天色一点点暗沉下来，直至变成最深的黑，夜间的气温越来越低，路两侧仅存的树叶在夜色中瑟瑟发抖，显得奄奄一息。

        随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风声，一路上只有花月和他搭话才会出声应答的江初年不自觉向她靠近了一点，衣摆贴着衣摆。

        “好了，忍一忍，很快就能到了。”他顿了顿，才语气平淡地唤了一声，“姐姐。”

        江初年垂着眼帘，手指按在厚实的布料上，正小心翼翼的替花月整理，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又细致，恰到好。

        找到了舒适的倚靠，花月闭着眼睛，下意识朝热源拱了拱。

        他从容把那条不知藏在哪里的围巾展开，然后就这样裹在花月的脸上，将她下半张脸挡得严严实实。

        “你不怕我不答应吗？”她看着窗外快速变幻的风景，一边不经意用手肘了江初年的手臂，目光随之移到江初年脸上，脸上出些许好奇的意味，“那样要亏钱的哦，你不是最喜欢钱了吗？”

        看着江初年明显认真起来的表情，花月有些无奈的伸出手，在他的狠狠摸了一把。

        嗯，看到姐姐会撞到脑袋，谁都不会忍心的，是这样。

        直到余光瞥见花月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他才回过神来。

        “但是你答应了。”

        她这样说。

        江初年抿了抿嘴，几乎用尽了全的力气，才将花月的隔着围巾，轻轻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没扎起的发丝就这样垂下，沿着肩膀落。

        “哼哼，谁让我是姐姐。”

        这只手温柔地拢住花月的脑袋，将她和坚的车窗玻璃隔开。

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江初年的恳求，在台凛冽的风声中，她缓慢又坚定，松口说自己要一起回去。

        明明江初年看起来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花月却诡异地从他的话里品出一丝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