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那些被滋养疯长,正在心底蠢蠢动的恶念偃旗息鼓。
生粥和菜一起上来了,与花月在市区吃过那些打着“大排档”旗号的致餐馆相比,郊区的路边摊还要再朴实无华一些。
她眉飞色舞,快乐又欣喜。
也许是真的长大了,这样的难过只在心里短暂维持了一瞬,花月很快收回目光,赶在高彦灵她们动手之前主动替她们俩都盛了粥菜。
明明是他先来的,是他先给花月盛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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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当的合作有助于计划更顺利的推进,只不过他的合伙人有些烦人,明明已经到了下班时间还给他发工作消息。
巨大的落差感让林云深快要控制不住内心冒出的阴暗想法。
林云深默默记住了粥里加入的食材。
林云深心里觉得委屈极了,为什么老婆只顾着照顾其她人。
“看起来就很好吃。”她甜甜地笑了起来。
离开寰远之后,林云深确实决定自立门,但他还没有天真到认为自己能只靠自己白手起家的程度。
自出生以来他就是所有人的视线中心,长辈对他寄予厚望,小辈只能仰望他,就连和林女士闹翻之后,他依然是那个众星捧月的林云深。
实际上,客套话和真心并没有那么难以分辨,至少现在,二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自己能收到所谓的见面礼。
虽然花月不给他盛粥也没关系,毕竟他不想老婆辛苦。
忽视了旁灼热的视线,花月把碗递到高彦灵和孟晓谷面前,自顾自地开始吃饭,期间甚至没有抬分给边的林云深一丝一毫的注意。
这是他的。
花月听见旁传来男人的一声叹息,她歪着,关心地问:“怎么了?”
“可以。”高彦灵她们也没推辞,很坦然地点同意。
三人愉快的晚餐时间和林云深这端的冷寂形成鲜明对比。
备礼物。”
地面的水泥没有抹平,老板只能在摇晃的桌脚下垫上几块东西,边时不时传来加菜的吆喝声,挂着串起来的白炽灯。
林云深淡定地拿起放在一旁的汤匙,面上波澜不惊,但睫闪动间,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不经意透出一脆弱。
真是奇怪,明明是在歉,可话从林云深口中说出,却带着点理所应当的感觉,就如他一坐下就自然地替花月倒水洗过碗筷。
花月应该看着他。
如果出现在电视里,花月还能笑着感叹一句编剧真是不择手段,可当这一幕切实出现时,她有点笑不出来了。
林云深面前的碗还是空的,手放在桌边,随意摆弄着手机,袖口出的表盘里,时针快要走到七点。
还没等花月动作,素白的手指便将瓷碗推至她面前。
他低回着消息,看起来并没有动筷的想法。
跟林云深当初带她吃饭的地方有着天壤之别。
可余光偶然瞥见,花月着汤匙,和她朋友说话时那样笑盈盈的脸。
花月扭,本以为能和林云深对上视线,但男人早已收回目光,只出一张轮廓冷峻的侧脸。
也是,这是什么地方。
未来的林总不愿意给炮灰面子倒也正常。
花月喜欢,他要亲自给老婆。
林云深回完信息,抬才发现花月确实如他所料,在主动盛菜,只不过对象不是他,而是她的两位好朋友。
“没什么,只是觉得味还不错。”
有一瞬间的恍惚,林云深想就这样不不顾,满足自己的望,让花月只看着他。
明明他也很想尝尝老婆亲手盛的粥。
热气腾腾从瓷碗里冒出,汤匙被搁在碗侧。
林云深好像就该说出这样的话,无论对面接受或是拒绝。
他和家长的争吵只是暂时的,叛逃的王子在结局还是会回到家里,能变成天鹅的丑小鸭也不是真的鸭子,它只是暂时迷路了而已。
明天可能请假可能不请(? x ? )
只看他。
可是现在,他完完全全被花月当成了不存在的透明人,忽视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