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从每一寸神经蔓延上来,花月捂住口,忽然意识到自己重新获得了对的掌控,她强忍疼痛,摸索着拍下床的呼叫按钮。
“至于寰宇和乔云……”电视机里传出林云深的声音。
质问他凭什么这样造谣林云深,他们明明是很相爱的一对,红着眼睛,信誓旦旦地说林云深绝对不会这样。
花月的视线从闭合的门框重新回到电视上,她调大音量,屏幕上正放着林云深的x国之行。
护士的手还虚虚搭放在花月的后背上,她的脸上出那种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像是一位母亲遇上了自己叛逆的幼女,却又无可奈何。
花月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咙像被进一块巨石,从嗓子眼顺着进她的口,压得她不上气来,视野缓慢地暗下去,肺剧烈收缩着,连腔都快要裂开。
然后他就能用手机向花月展示更多的证据,告诉她。
发现花月正艰难地息着,她当机立断一把扯开花月的衣领,引导她跟上自己的节奏。
原来是在医院。
那么他会尖锐地嘲讽她,将自己的不屑全盘托出,说看看你这副模样,浪猫尚且会对敌人龇牙咧爪,你呢?
看吧,林云深确实在骗你。
花月你看看你自己,只会对着旁人装傻卖乖,把你卖了还帮人数钱,浪猫都不如,林云深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空气短暂通起来,风从窗中钻进室内,被忽视的消毒水味愈发烈,直至挤占了整个房间。
花月拽了拽她的衣袖,她觉得面前的这位护士女士或许能够回答她的问题。
她解开锁屏,递到花月面前,想要板起脸装作严厉的样子,可对上她漉漉的眼睛,又下声:“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再撒我也不借了,真是的……不知跨国电话有多贵……”
在他的想象中,花月应该气急败坏地从床上坐起,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开口。
他冷冷地看了花月一眼,一字一顿抛下一句“随便你”,而后怒气冲冲地夺门而出。
可护士低,只看见8号床那个小姑娘抬起来,无声开合,对她讨好地眨着眼睛。
隔着屏幕,镜前的林云深和花月印象里的林云深像是两个人。
她的声音会颤抖,泪水要大颗大颗的从眼睛出来,砸在他的衣服或者手背上,指甲会陷进他的肉,带出一长串细长的血痕。
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房门被推开。
“又怎么了?不会还要我把手机借给你打电话吧?”护士一边叹气,一边无奈地从大褂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
又或者,花月会破口大骂,揪住他的衣领,呼全在他脸上,问林云深凭什么这样对她。
可是花月什么都没,男人一时间有些无奈,像是积攒了全的力气,最后却一拳砸进了棉花里,对方不觉得难受,反而还关切地握他的手,说谢谢你,问你痛不痛。
花月再一次失去对这的掌控,她感受自己接过手机,拨出一串主人烂熟于心,对她而言却十分陌生的号码。
呼跟随节奏逐渐平缓下来,花月长长的卷发披散在肩,像一场悄无声息便飘了一地的黑色大雪。
“来,呼————”
花月你醒醒吧。
“8号床你怎么了?”一位有些年纪的护士疾步走到床边,扶住花月的肩膀开口询问。
向观众讲述琐事时,林云深表情开朗,语气热情,像是边最熟悉的朋友,但遇上专业问题,他又换上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面对镜条理清晰,由浅入深地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