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

        “明天下午我去接你？”

        不过，他问这个干嘛？

        ……怎么会呢？

        阮嘉梨这次是确确实实地顿住了，直接惊讶出声，转去看那个人。

        一种不显山不水，却依旧强势的命令。

        “现在是几点放学？”

        他又不来上课。

        跟他从前在种种碰和略微暧昧的场景下，尽量若无其事移开视线的动作一模一样。

        “喝。”

        阮嘉梨等了一会儿，他却连一丁点儿要接话的意思都没有，既没有想说明为什么问，也没有要说问了之后会有什么其他事情的意思。

        温热，熨贴，柔。

        他人高，近边时会挡住一分光亮，在眼前压下一片阴影。

        阮嘉梨轻轻晃了下脑袋，把这个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赶走，解释，“不太行，因为已经说好了……”

        阮嘉梨顿了顿，感到几分无言，又感到几分雀跃。

        “明天也不行。”她顿了顿，解释，“我同桌说……”

        因为主动提出接她放学？

        虽然是问句的形式，但语调并未完全上扬，比起询问，听起来甚至更像一种要求。

        裴时璟这个学年基本没有来上过课，不知也是常事。

        “砰”一声，玻璃杯底接大理石桌面，清脆的响。

        裴时璟手指轻轻在玻璃杯外摩挲，温热的透过一层玻璃质地，熨着他的指腹。

        话还没说完，又被人打断。

        错觉吧。

        阮嘉梨对后的这些事情一无所知，只是有些绞尽脑汁地在想回应。

杯，往外拿出的时候，倏然想到什么似的，顿了片刻。

        但她竟然能从他垂眼的弧度和手上的动作里，看出那么一星半点儿的不自在来。

        今天是世界睡眠日，太困了，要多多睡觉，不知各位清汤大老爷看在最近都是长长章的份上，能不能允许我鸽掉一个加更QAQ

        ——

        后人哦了一声，再无他话。

        “……但是我明天有约了。”

        好像心脏上有一群栖息已久的麻雀，扑棱扑棱地扬起翅膀，纷纷从电线杆上飞走，留下扇动翅膀的声音，还有清脆而嘈杂的鸟鸣。

        “……啊？”阮嘉梨茫然了一瞬，从手机屏幕上抬，才想起学校每个年级的放学时间不一样，高一放得最早，高三年级就需要留下来上晚自习了。

        就在她刚回了两句之后，裴时璟站在吧台外，又出声。

        后一直沉默着，弄出窸窸窣窣动静，但又不知在干什么的人倏然出声，把阮嘉梨吓了一。

        “……”

        才刚答应学弟，不好立刻反悔吧。

        阮嘉梨抿着。

        裴时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她后绕出去，走到客厅和餐厅的交界，站在吧台外面，垂眼晃着那杯牛，没看她。

        天知，她很不擅长，也很不喜欢和不熟的人聊天的。

        于是她只好呼出口气，又把心思放到聊天框里去，顺便在心里悄悄骂了一句。

        ……神经病。

        裴时璟没听她解释完，耐心全无，只是收回手，垂眼看着她，低声。

        “那明天？”

        他垂着眼，看不出情绪地出声，“推掉？”

        “啊？”

        裴时璟终于抬眼看她，两个人的目光越过一个吧台的距离相接，一站一坐，一个平静，一个愕然。

        真的一滴也没有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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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少年仿佛彻底失去耐心似的，迈步从吧台边走过来。

        ……裴时璟在不好意思？

        仿佛有压迫感从目光中透过来，让阮嘉梨怔愣片刻。

        阮嘉梨腹诽着，但还是沉默了会儿，老实回答，“六点半。”

        学弟好像有些过于热情了，她答应之后，他也没有立刻结束话题，而是转而进行一些寒暄，或者是很明显的搭话，譬如学姐你作业写完了吗、吃饭了吗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