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垂着眼,一言未发,面朝着同一个方向,感受着或主动或被动、或已知或未知的感与轨迹。
边缘,微微低下。
亚热带的空气几乎黏腻到了不动的地步,像化开的防晒霜,像脸颊侧黏住的碎发,像脚踝上贴住的细碎白沙。
明明已经临近日落,怎么好像还是在升温。
指腹从白皙的后颈过,感奇异又陌生,令少女僵了僵,指尖攥住椅子的边缘,抿住,没有说话。
然后伏在她间。
裴时璟没有说话。
随着手越来越往下,到了后腰地带,比基尼上衣出的最后一片肤,这场难以言喻的碰终于也要到了尾声。
“嗯?”
好半晌后,他收回手,垂眼扣上防晒霜的盖子,转走掉了。
“花蜜好喝吗?”
脊椎和蝴蝶骨在少年人的掌心颤动,细的肤被掌心纹路摩挲。
在这一片混沌间,她感到下传来酥麻的感受,一阵一阵,像电一般往上窜。
然后修长分明的手指上她光洁的后背。
非常熟悉的沉重。
裴时璟也顿了两秒。
完全契合。
“花蜜好喝吗?”阮嘉梨重复了一遍,低着脖颈,没话找话,“刚才那本书里写的。”
时至今日,阮嘉梨才倏然从这场类似回望的梦里,清晰地意识到那天下午少年倏然的沉默,意味着什么。
她感觉到裴时璟缓慢地伸手,从她后颈上撩开一点碎发。
细腻的沙子混着一点水,在脚侧黏了一点。热浪一阵一阵,混着远海浪的声音,扑面而来。
少年的动作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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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散去,眼前画面重归漆黑,阮嘉梨想睁开眼,但依旧很沉重。
微凉的、带着海水余温的,属于少年人的手掌在她脊背上缓慢地游走,反复来回。
逐渐绷紧,呼逐渐急促,心逐渐剧烈。
背对着他的少女腰肢纤细,腰曲线有一个浅浅的弧度,从肋骨一直畅地到。
一层白色的防晒霜在掌心和少女微微弓起的后背上动,在一次又一次的涂抹中,化成透明的质地,紧密地附着在肤上。
修长的手指舒展着,落在细白皙的肤上,虎口恰好卡住腰窝的弧度。
阮嘉梨实在受不住一般,偏开口,转移话题。
背上的手倏然一顿,然后随着微妙停顿后重新开始的动作,裴时璟的声音从后传来,似乎刚才也没在听。
空气仿佛都安静了。
……好像有人着她的脚踝,分开了她的双。
她也终于知,那本书里用花丛小径隐喻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感官好像都被剥夺,神经全都聚集在一,随着赤肤相贴的地方,向周围发出奇妙又陌生的信号。
全上下都好像灌了铅一般,本无法抬起一手指,或者仅仅是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