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手,似乎在为这种不合时宜的逾矩而情绪复杂,但情感上却依旧在眷恋。
阮嘉梨问他,眉依旧皱着,神情严肃认真,仿佛很是焦灼的模样。
指尖与指节甚至因为过于用力而泛出白色。
裴时璟顿了两秒,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向下垂眼,看着她拽着他袖子的手。
除了她,好像再也不会有人那么担心他。
“你说出一个合适的、合理的规划,哪怕就是你想先休息一下,或者暂时休学去什么需要花费大量时间的事情,我都会支持你的呀。”
阮嘉梨随着他的视线,也往下看。
但等到她抬眼时,面前的人又变成那副平静无波的模样,对她刚才那句话不置可否,只是垂眼扫了眼时间,“你现在回去还赶得上下午第一节课。”
们是……同学。”
“这里不欢迎你。”
但力度却不轻。
漫长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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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个月还有国家级物理竞赛呢,你不想去学校能不能去参加个比赛先啊?拿奖了可以保送,按你的水平轻轻松松,那学校当然也就不用去了呀……”
不知是不是错觉,阮嘉梨觉得眼前的人似乎很轻地笑了一声,声音却是冷的,被秋天的凉风一,裹挟着掠过她边。
裴时璟扯了扯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情绪有些激动,细长的眉蹙起,问句一脑儿地往外吐。
她好像真的很担心他。
没有像他那天一样,直接赤地贴住手腕肤,甚至连手指都没有完全落在他袖子上,只是极其轻微地拽住了一个角。
“为什么?”阮嘉梨被他这幅拒绝沟通的样子弄得很恼火,情急之下跟着迈了两步,伸手攥住他的袖子。
阮嘉梨说。
稀松平常地说完这句后,裴时璟竟然转就想往回走,步子迈开,就要绕过她,半点没有再继续下去的意思。
其实她很谨慎。
“回去吧。”
裴时璟停了好片刻,然后转回,“说了不关你的事。”
“以后别来了。”
顿了两秒后,手上的力渐松,然后缓慢地松开了。
她垂眼盯着地面,抿了抿,继续,“我们是同学,我有关心你的权利。”
他迈步往回走,神色平平,留下一句冷淡的话语。
声音一句叠一句,像是完全不假思考,已经脑海中盘旋思索过无数遍的话语一般。
蹩脚又难堪的理由与借口。
担心他的前程,担心他的当下,担心他过得开心与否。
“你记课表记得比我清楚多了,怎么不记得自己要回去上课啊?”
“那你不上学了,你要干什么?”
阮嘉梨最后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