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不是说没有动心吗？那就动手证明给我看。”他偏执地迫季方卿与他凝视。“我说的放过她，是送她去死。你该不会以为，她有机会活着离开这儿吧？”

还是悲伤。

        夏渊生似笑非笑，缓缓问：“你想我放过她？”

        “那小叔为什么不动手？”季方卿和小叔的高相差无几，他平视夏渊生的双眸中，出了罕见的凶狠杀意。

        他以往训斥季方卿，在他眼中这名懦弱的侄子，多数时候只会默默承受。

        顷刻间，夏渊生把他的肩膀按到墙，右手紧握的拳，即将挥到他脸上。

        “可以啊。”夏渊生漫不经心地点点，出乎意料地轻易答应了。

        季方卿不太理解夏渊生在说什么，连忙追问：“什么？动什么手？”

        冷酷的男人置若罔闻，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径直越过了季方卿。

        “那就让你动手。”夏渊生笑得意味不明。

        夏渊生没想到季方卿还会不依不饶地追上来。

        季方卿重新睁眼时，夏渊生骤然松开了压住他肩膀的手，眸底闪烁着讳莫如深的暗光。

        “那小叔呢？”

        夏渊生的掌心，用力握住了侄子的后颈，将他猝然拉向了自己。两个男人的额相抵，他狠厉的眼中透出凶光，仿佛是夜晚中狩猎的豺狼。

        那一拳迟迟没有落下，他只听见了夏渊生持续而重的呼声。

        死亡，作为一种解脱，也是放过钟若桉的一种形式。

        夏渊生饶有兴致地观察他的反应，那么稚，那么不懂得掩饰真实的情绪。他当年如果只有季方卿这点水平，早就不知死在哪个街了。

        “小叔，把门打开。”季方卿的嗓音坚定，挡住了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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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毫不意外地冷嗤了一声，撇下一句话就走了。“还是和之前一样，弱。”

        “你在说什么？”他十分不耐烦地皱起眉，不想再浪费时间，跟季方卿死磕这个话题了。

        季方卿小心谨慎地琢磨着他的反应。依照他对夏渊生的了解，以他劣迹斑斑的前科记录，本没有放过钟若桉的可能。

        只能说投胎也是一门技术活，仗着季方卿上有老爷子的血脉，他才没能下毒手，去好好教育他一番。

        “不是，我没有。”季方卿微微一怔，当即又否认了。他但凡要是承认，钟若桉只会遭受更加非人的待。

        夏渊生停下脚步，微眯的眼眸暗着危险的笑意。“怎么，你对那个女人动心了？”

        他沉默地快步离开，消失在视野之外。

        季方卿条件反闭上了眼，过往忌惮他父亲的势力，小叔未曾对他动过手。但是，依照这个架势，这一拳他是逃不掉了。

        他突如其来的诘问，令季方卿没有好回应的准备。

        季方卿一字一顿地狠狠质问他：“难不成，小叔也对她动心了吗？”

        但是，季方卿内一无法控制的力量，又或说是一段深层的代码，驱使着他承认了这个事实。他认真地回答：“是的。”

        季方卿脊背一凉，他并不担心暴他对姐姐的真心，但他毫不怀疑夏渊生的冷血程度。假如抹杀掉她的存在，夏渊生可能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真的吗？”他心底深翻腾着难以掩饰的快活，终于要结束对姐姐的残忍囚禁了吗？

        这一瞬间，夏渊生在他上恍然看到了季裕的影。无论是相似的脸庞，还是神似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