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在和她赌气。
“你怎么在这?!”庄嫣很是震惊,但也有一闪而过的愧疚,她看了一眼手表――凌晨一点,“这么晚了,怎么不进去?不知外面很危险吗?”
“我没赌气。”莫若纤这么说,却是不自觉地挣了挣庄嫣的手。
她肺里的空气都要被挤光了,她好想逃跑,不想让庄嫣见到她狼狈的样子。但现实生活中,她一点都动不起来。
庄嫣也不多说没用的浪费时间,从包里掏出钥匙,先把门打开,拉着莫若纤往房间里走,说:“不知打电话吗。”她的语气有些责备。
她就坐在门前,环抱着膝盖,看向前方。前方有什么呢?不过是一些花花草草。
那滴眼泪滴在庄嫣的心,浇灭了她所有的火气,只剩下凝固下来的无限的歉意、后悔,还有时不时冒泡的疑惑。
每一句话都往庄嫣本就堵得水不通的口加压,外加手掌感受到莫若纤的挣扎,庄嫣中的火越燃越猛烈,手也收得愈发用力,但旁边有人,她没有表现在脸上。
一路把莫若纤拖进房子,最后进门时,她几乎是将莫若纤甩进去的。
当庄嫣的手松开,莫若纤的手腕已经出现了一圈的红痕,她的骨都在隐隐作痛。
她说不出一句话,就那样看着。庄嫣显然被蜷缩在她家门前的小猫吓了一,小跑到她面前蹲下,掐着她的腰把她扶起来。
当她听见远落在地上的攀谈声时,她听出了其中一个人的声音,顿时雀跃起来,冰冻起来的血重新动。
看来寒风刮疼的不只是她的脸,还有她的心脏啊……
“不,不是,不好意思,吓到老师您了。”庄嫣回过,出堆满歉意的笑,而后又招呼到:“罗老师,您睡这间。”
但只要庄嫣回看她一眼,就能看到她脸上的失落与眼角溢出的泪花。
庄嫣一定会厌恶她。
莫若纤愈发委屈起来,但她依旧保持那副冷静的样子,说:“我怕打扰到你……”
说着,推开一楼客房的门。
其实……她可以打电话给庄嫣说这件事,没准那人会告诉自己备用钥匙藏哪,或者提前离开宴会回来帮她开门。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后者是不大可能了,她只是情人而已,谁会对情人那么上心。
不只是因为难过,还是单纯因为被冻麻,她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但当另外一个陌生的声音贯入她的耳蜗时,所有的委屈涌上大脑,大脑的震颤麻痹了她的全。
“这是我应该的,罗老师有什么需要尽提,我尽量满足。”
那个声音越来越近,就像一种可怕的推力,将莫若纤往外推。
“不,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谢谢你让我留宿。”这位罗老师跟在庄嫣后,语气真诚,是礼貌的客套。
莫若纤还有些站不稳,趔趄了几下,定了定子,冷冷回答:“没带钥匙。”
她就这样保持这个姿势等了很久,全都被冻僵了。
“是你的妹妹吗?”这时,那个陌生女人走到庄嫣,小心翼翼地问。
“若纤……”庄嫣扶住扶手,看向空的楼,嘴里吐出黏糊糊的字眼,她低下,深深叹了一口气。
她和庄嫣之间似乎很有距离感,女人连碰都不敢碰庄嫣。
说着,目光不自觉地瞟了一眼庄嫣侧的那个女人。她长得很漂亮,不是吗?
“若纤!”庄嫣加重音量,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愤怒的语气和莫若纤说话。
在房间里忙活半天,庄嫣把客房清理干净,才让罗老师入驻。
着冰冷刺骨的门。
莫若纤走到一半停住脚步,回过,眼泪挥向空气中。只停了那么一瞬,她回,加快速度向楼上卧室跑。
但莫若纤后是一扇没有钥匙可开的门,她被往外推便是被强大的压力摁在门上。
她调动面所有的肌肉,让嘴角轻轻提起,但强烈的酸意不断将她的嘴角往下拉,便成了嘴角不断抽搐的诡异场面。
这句话看似贴庄嫣,实则把庄嫣气得脑门冒烟。什么叫怕打扰,一个电话、一条信息而已,能打扰什么。
莫若纤摸着自己的手腕,也不看庄嫣,低着往楼上走。
无所谓了。同情与厌恶往往是相伴而生的。
她怎么会……那么不理智呢……
她敢说她现在的眼神一定可怜极了,是一个下位者应有的眼神。人们或许对她感到同情,或许对她感到厌恶。
直到庄嫣和另一个陌生女人停在她面前两米时,她还坐在原地,瞪着个大眼睛盯住庄嫣。
庄嫣不爱当谜语人,有什么事也不爱憋着,直截了当的说:“若纤,我知没准时来接你是我不对,我和你歉,一定会补偿你,你不要赌气。”
她也没把这些景象看进去,仿佛进入一个虚无的世界,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是心脏的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