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和他说话的人是靳总,没错吧?
隔天,周日上午,陈韫按完门铃,等了一会儿还是无人回应。
不过很快,陈韫的担心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俯,语气倦懒:“这么忙啊,爸妈的饭你这次来得可比我还迟,险胜咯。”
又过了几分钟,陈韫站在外面能听到拖鞋踩在地面上的踏踏声,靳谈推开门,说:“进来吧,我先去洗漱,你坐一会儿。”
打过去的电话铃声响了起码有五分钟,那终于慢慢悠悠地接起。
“是小姐回来了!少爷也到了!”
靳厘笑着喊了声,“孟姨,好久不见。”
靳谈走过来,上已经换好了正装。
靳谈眼眸沉静,挑眉看着后视镜中的车标,几秒后,他打开车门迈着一双长走过去,姿态闲散地抬起指节敲了敲玻璃窗。
到下巴后沉沉地砸向地面。
陈韫暗暗了虎口,疼,是真实世界。
坐在驾驶位的是一张优雅脱俗的脸,明眸皓齿,方向盘前的白皙腕子上着只冰透水的玉镯,显出几分清冷柔情。
陈韫盯着靳谈转离去的脚后跟,不敢抬眼,他这是看到了什么?
车子一路往上岭区开,靳岸浦和师聆住在那儿的锦园别墅,房子离城区较远,周围半山环绕,空气好,静谧也惬意。
孟姨高兴得皱纹全挤在眼角,握着靳厘
靳谈稳稳接住,拎着包跟在她后。
那为什么靳总眼底是浅淡乌青色,边还有新冒出来的胡茬儿,看上去憔悴许多,也颓废许多,完全不似之前的巍然。
“喂。”靳谈把听筒放到耳边,嗓音是刚睡醒时的低哑。
近些年,靳岸浦已觉自己年龄到了,隐隐有退居避世的想法,就在院中开辟了一方花园,闲时种种菜,养养生,好不自在。
靳厘下车,把手里拿着的花纹链条包进靳谈怀中,绕过他往院子里走,直言:“你少装。”
哔——哔——
这几年,他嘴里的话还真是一句比一句要欠揍。
靳厘伸手降下车窗,偏过望向靳谈,没空搭理他这种侧重点较为奇特的攀比心。
……
怎么那么疼啊?心怎么那么疼啊。
门内,常年住在靳家的阿姨听到外面有动静,探出来看看,见到走在前面的靳厘后,一边小跑向外迎着,一边还不忘声音雀跃的往屋里报信。
“靳总,夫人让我过来接你回家。”陈韫有些意外他的作息,但也没多问。
可能是因为要回家吃饭,所以白衬衫没穿那么严谨,脖颈下有两颗泛着珠光感的纽扣是敞开着的。
靳谈晃着退后一步,无所谓地摊开手,“集团有阿姐你坐镇指挥,爸妈才放心,我要是去了,靳氏创始人恐怕要重新出山,别打扰他老人家隐居养的雅兴。”
是泪,他就这么站着,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无声地任由眼前水汽氤氲,攥紧的指尖止不住地发颤,酸涩得脊梁都快要弯垂下去。
四十分钟后,陈韫停好车,刚解开安全带准备下去,靳谈出声打断:“不急,再等等,她还没有到,这午饭开不了。”
陈韫停下动作,靳谈支起放在后座的平板,随手点进去的电影刚放完片,车尾就响起了鸣笛声。
她弯着好看的,与他对视,借机顺着他的话意说:“嫌我忙?那你明天早上可以到公司报,我好收拾收拾卸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