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些担心,一碰,梦就碎了。
她望着公主逶迤在地、缀满珠翠的裙摆出神,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清酒辛辣,一口下去直冲。
*
红木桌案上摆放着两杯盛满清酒的金盏,他们一人端起一杯,交换着一饮而尽。
烛光映照下,两人的影拉得很长。
想起昨夜母后给她传授的“知识”,她本就因微醺而绯红的双颊愈发红了几分。
发,气宇轩昂。
大红锦帐内,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并坐在床榻边,气氛莫名暧昧了几分。
夜色渐,万籁俱寂,红烛摇曳。
最近几个月发生的事仿若一场惊天的美梦。
佩兰与芷兰眼疾手快搀扶着她进净室内沐浴更衣。
趁着在场众人注意力都在新人上,金姨娘悄悄问了句,“侯爷,世子最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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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翊之摇婉拒。
他习惯亲力亲为,边连服侍的小厮都没有。
“驸,可要才伺候您更衣?”小禄子朝他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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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绷着脸,那双黑如曜石的双眸却闪烁着熠熠光亮。
李康宁脸庞瞬时烧得通红,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金姨娘有苦难言,只能默默往肚子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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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着笑,却看起来有些古怪。
作为驸的生母,金姨娘也盛装打扮立在府前恭迎公主下降。
裴翊之立在原地,如脚底生,怔怔地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
“还没行合卺礼呢,公主您再忍一忍。”佩兰劝。
新房内,张灯结彩,四周贴满了大大的红色“囍”字。
男人形高大,连影子都比她的大二倍不止。
裴翊之应付完外的宾客,便步履匆匆回到新房内。
经过一系列繁琐的礼节,这对新婚的小夫妻才离开皇进入公主府。
淮安侯立在公主府的大门前,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良久后,她眼底忽地掠过一丝怪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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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热河行回京,裴禹瑾就把自己锁在院里,闭门不出。
公主府位于淮安侯府东侧,面积却比侯府大两倍有余。
两人各自梳洗完毕,婢女们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李康宁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旁英武健硕、俊美无俦的男人。
李康宁坐在喜床上,连声促,“佩兰芷兰,快把凤冠拆下来。”
他本就疑心是裴翊之那孽障心积虑陷害长子。
如今更是深信不疑了。
“你还敢问?”淮安侯冷笑,压低声音怒:“禹瑾落得如此地步,还不是拜你们母子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