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是公公忘了。”

        他的神情带着复杂色彩，一改往日的老实懦弱模样，眼底发青，似乎数天未曾阖眼。

        致歉，现在才来更新。

        他并没有回答她，在他的后传来了一低沉的男声：“李公公是为孤引路的，还请姑姑行个方便。”

        接下来只需去光顺门，那里自会有人接应。

        字苍劲，      铁画银钩。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这儿没有吗？我记得——”

        “公公怎会在此？”她先发制人。

        声音越来越急促，一个太监服饰的衣角出来了，她略微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越发疑神疑鬼，也不知是胆子小还是直觉为先。

        待那人走得远些，她寻到了一隐蔽的机关，轻松打开后取出了圣旨，放到了竹筐篮子里，又挑了几本顺眼的折子覆盖了上去。其中一本写的请安折:请，皇上圣躬安      ……臣傅——。

        语毕向他了几粒金银瓜子粒，淡淡笑着。

        ————

        一个熟悉的面孔从阴影中了出来，是太后里的掌事太监。她皱眉，光顺门会面便好，是已经定好的，不可能轻易变卦。这条是通光顺门的必经之路，看来已经有人……

“万岁福泽天庆，怎会不好？”她勾起了嘲讽的嘴角，压着内心的汹涌澎湃，目光搜索着可能的角落。

        他倒是折子每天都写，她又翻了翻前几日送来的，大分都是请安这类的话语。又翻到一特别的，倒是不写请安了，写着朝政之类的话，格外急促书写。她素来不喜欢朝政氛围，觉得那些臣子们个个的狡猾诈，互相瞧不起对方还格外尊敬彼此。

        这文字的大意是，晋王本月十三日调动了在浊河境内驻扎的军队，目前还在密切监视。臣愿尽全力为陛下效犬之劳。

        她走在僻静的小上，提着有黄晕光的油灯，渐渐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不顾化的油飞溅到她的衣裳之上。

        “这如今宣和殿连只蚊子都进不去，严防死守，我见姑姑也是因为劳憔悴不少啊。”

        她听到了同频的脚步声，停在了原地，后背冒出了冷汗，过后又被温蒸干。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不止一人！再听，是皂靴踩大理石地面的声音。

        与傅景云是略微十多年前的事了，她现在想起来，还是发麻，莫名的寒意涌上心。那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亲手粉碎了她的美好一切，如今日子却还舒坦顺心，一改数年前的窘迫境地。

        天际渐渐翻出鱼肚般的白，桃夭掺杂着青白玉，像碎玉块镶了上去。

        …………

        她的手覆上了雕花的漆盒上，似是想到什么，对齐姓公公：“瞧我这记，还得劳烦公公往温室殿去一趟，将上月落在那的折子一并取来。”

        可惜万岁看不到了，她替他可惜，薨逝后谁知又会乱成什么样。很快不平静的一夜就要结束了，她握紧了圣旨，觉得有什么奇迹藏在这里，期待已久，希冀势如破竹到来。

        她合般叹了口气，：“公公也是，鬓角发白了一簇。”

        她没再看下去了，心里无奈，稍微太平的日子总要起了波澜。如今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