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散抱着正在吃的小满，少见地犹豫了一下：“殿下，您让回去指挥尼谢贺自然可以，然而指挥监国预备军……的战绩恐难服众。”

        也是因此，剿灭某个那尔尼族的最佳方式，便是让另一个那尔尼族打阵。这就是温雅要找扎散这个尼谢贺首领回到前线指挥他的族人的缘由：“我需要一场大捷，不止为以防南线遇败鼓舞军心，也是给我们的盟友科其国一个交代。”

        那尔尼人迁移便是行军，自然会想要带上孩儿，何况刚生产不久的年轻父亲也是最黏孩子的时候。然而栗子和小雪才两三个月，而若让扎散和阿吉带走别人生的孩儿，万一出什么事就不好说了。

        “谁都不能带。”温雅吓唬他，“这是去打仗，不是去游玩。若你误了军情，照样军法置。”

        扎散的能力令人放心，至于要跟随他一同去尼谢贺的大将阿吉――温雅将目光转过去，就看见阿吉将雨沐生的元宵举起来逗他：“小元宵，阿吉爹爹带你去杀贼人啦！”

        “这倒不是问题，我军的指挥并不依赖于人依附。”温雅只是说，“况且在寒原作战，预备军的经验远不如那尔尼人，追击恐怕还得主要靠尼谢贺骑兵。你只需要额外与后勤队将领们商议，该如何协调重武增援。”

        经过一番简要讲述，扎散大致明白了：当前监国军主力虽然在筹备南下攻打瘴热山民，但温雅却仍然不看好南线山区作战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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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战力矩阵的指挥派并非主，温雅关于数字模拟的工作即便在监国军里有些争议，但她确实是有着格物院出师的执拗，心底仍然认为监国军此行南下可能进展艰难。但即使预测到南线会遭遇阻碍，温雅却不能再提放弃攻打瘴热山民的事。毕竟军队的行为要基于切实的利益，而当下周朝切实的利益便是与孟国签订的无限制通商协议。为了在民间宣传周孟同盟鼓励交，哪怕是纯作秀，监国军也得出兵南下。

私下约见了扎散和阿吉。

        谁知阿吉却：“那就带饺子吧。”

        但倘若监国军南下当真遭遇大败，温雅自然是需要另一场确定的胜仗来鼓舞军心，以维持预备军士兵和勤务官们在北线作战的能力。而这场大捷就该是针对同周人有前朝灭国之仇的那尔尼人――虽然那尔尼人实际上是早已分崩离析的许多族。

        她是有正事交给扎散的。

        温雅虽然觉得这明显荒谬之事不必当真，但还是提了一句：“不准带元宵去。”

        阿吉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把已经满周岁的元宵放下，又解开衣襟给扎散生的栗子和他自己生的小雪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