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紫瞥了他一眼,抬脚跨过了他,径直又往屋里走去:“我乐意。”
不过不论之后如何艰难,何紫都是他内心认定的娘子,只有这点不会改变。何剑这么想着的同时,突然觉得应该留个纪念,于是在林中逡巡了两圈,挑中一颗黑檀。静坐林中,慢慢地削起木。
王书办似是有些不敢置信,错愣了几秒,加快步伐又拦住了她:“何姑娘,我在镇上还是有些公差在的,不如姑娘随我去镇上,远好过在这穷村里受苦。”
离
之后该去哪呢?村中生活虽差,但与她在一起却能让何剑忘记这些,以后还能继续这样的生活吗?他有些踌躇。
可如今来了位如此艳如桃李的娘子,比那窑子里的牌强过十倍。这等美人竟陷于猎之手,日日荒淫地他睡不着觉,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要是能纳她为妻,今天就休了家里那黄脸婆。况且自己在县衙当差,料她也不能拒绝。
何紫停住了脚步,沉默了几秒,抬眼与他对视上。王书办以为事情有戏,继续询问:“何姑娘觉得如何?”
王书办就在窗旁坐着,看着从侧门迈着轻巧步伐欢腾着回家的何紫,硕大的房随着她的起伏波动,白的腹出了小巧的肚脐,不由得咽下了一口口水。
村中布磨人又易破,何紫有次甚至洗衣服的时候将布搓出了个来,最后是向隔婶子借了针线才勉强补上,她将一紫衫再次换上,满意地对着木桶内的清水转了个圈。白发如瀑布般顺而下,如同林中妖般浑然天成,少了点妩媚,多了几分俏。
何紫确认了眼前的人说的是真心话后,本来还是淡淡的神色瞬间换上了戏谑的轻笑,她像是在对杂耍的猴子一般,嘲讽:“哪来的梁小丑跑来惹人发笑,就你也跟我相公相较高下?你这种杂畜本比不上我相公半分。”
今日原本何紫还要跟在何剑的后捡捡菌子,但是想到两人的衣服又要换洗下来, 加上何剑提议二人不必在此长留,所以为了准备盘缠,这几天打猎繁忙了些,何紫也怕拖累与他,便留在了家中理些杂物。
何剑这几日打猎都会深入林中,何紫渐好不再让人担心,他也不用每次中午就要回去。而且既然准备离开,也该猎些狍鹿之,与村民多换点盘缠。
……
将布杉晾完之后,她又想起村中小孩说过村几颗枣树结了果子,又大又圆,可惜这些枣树十分高耸,没有几分巧劲的人是爬不上去的。何紫听了后跃跃试,将草篮拿上,哼哼着随口编出的小调便往村出发了。
日落归山,她抱着一筐甜枣回家了,想着用何剑今日猎到的猎物炖汤,加些枣子,羹汤内也会有丝丝甜味,不由得食指大动,心情舒悦。
两个时辰匆匆而过,何剑随手转着手中的黑檀木簪,感受着旋转时的重心。他明明是想支簪子,上手后却下意识的考虑起实用。坚韧,锋锐,趁手,盘旋如意,尾端加了些朴素的凹槽,成品与其说是簪子不如说是朴素又隐蔽的长镖。最后,他从五六支中挑出了最好的一支,剩下的抬手钉入青石,起往家走去。
想到此,王书办昂首,大摇大摆地起走向了何紫,拦在了她前面,神气说:“何姑娘,你这般相貌,何必在村里天天些活?”
村长从他小时便给他请了个五十年未中秀才的老童生老师,七八年下来好歹识得些字。他及冠后便在镇上衙门找了份书办的差事,自从进了县衙便觉得自己已有半个官,村里人没有半个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