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老大的红灯笼,台阶下是两镇宅石狮子,光进府就足足有三门,每门上都悬挂着红底金字的匾额。
之前听小姐说过,原本杨朝临发了举人后,手宽裕了不少,豪气地买了个二进三出的宅子,可程冰姿还是嫌小,成亲没几日就带着丈夫仆人搬去了娘家,据说那程府极大,修得甚是豪奢,家中仆役过百,想必守卫很森严吧。
唐公子持刀闯进去已经蛮久了,俗话说双拳难敌四脚,他一个人肯定要吃亏啊,若是连他都折进去了,那又有谁能救得了小姐?
春愿忧上眉,整个人就跟掉进油里煎熬似的。
忽然,那程宅里传来阵惊恐得呼喊声。
春愿忙踮起脚尖望去,只见程府东南方不晓得什么时候着了火,红光照亮了小半边天,就在此时,唐慎钰从正门口奔出来了,他怀里横抱着个披散发的美人,手里除了攥着长刀,还提着个黑乎乎、圆的东西。
程府里跟着追出来不少手持棍棒的家,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不住地骂:
“哪里来的强盗,竟敢夜闯我们程府,好大的胆子!”
“知我家老爷和大公子是谁么,我们这就报官,等着被凌迟吧”。
这些家气势倒是很大,可一个都不敢上前“捉拿”唐慎钰这个强盗。
“小姐!”春愿急忙迎上前去,定睛望去,小姐此时被裹在大氅里,双眼紧闭着,面色惨白如纸,一条白森森的胳膊垂落出来,毫无生气。
“你怎么了?小姐,你怎么了啊?”春愿忍不住大哭,抓住小姐的手,跟着跑。
“起开,别挡路!”唐慎钰也顾不得许多,猛地撞开春愿,急忙将沈轻霜抱到车上。
而这时,春愿也跌跌撞撞地奔了过来,泪眼模糊间,她看见唐慎钰一脸的煞气,好像杀红了眼,手里赫然提着颗人,断口不住地往下滴血,很快就染红一片积雪。
“啊--”春愿吓得尖叫,脚阵阵发,子也不住地颤抖,惊恐地望着唐慎钰:“你、你杀人了?”
唐慎钰有条不紊地安置好沈轻霜,看了眼人,蹙起眉:“他们把小姐囚禁在偏僻厢房里,我闯进去时,这孙子正在猥亵小姐,老子一生气……”
“杀得好!”春愿咬牙恨。
唐慎钰角闪过抹意味难明的笑,很快又恢复了冷静,忙问:“你知留芳县哪个大夫医术最好?”
春愿抹了把眼泪:“胡大夫,平日都是他照顾小姐的子,他家离这儿不远,走快些一炷香就能到。”
唐慎钰下巴朝车努了努,直接命令:“上车!”
在说话的当口,唐慎钰将长刀插.入那颗人的发包,冷漠地扫了眼程府门口众家丁,狞笑了声,忽然用力将那把刀猛掷了出去,只听“咄”的声闷响,那把刀竟被生生钉入程府的匾额上,入木三分。
风一,人轻轻摇晃,血像小溪似的,蜿蜿蜒蜒地淌到匾额那个程字上,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在场的家丁无不惊骇,他们哪里见过如此凶悍狠辣之人,所有人都屏住呼,不约而同地往府里退,再没一个人敢叫嚣咒骂。
大概,是怕自己的人也会被钉在匾额上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