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痛苦，不愿麻木。”

        注[1]出自《致》雪莱

        “话说回来……”圣子声音淡淡的，飘进她耳朵里。

        瞧莉涅特若有所思的模样，约翰神父徐徐说：“他希望能够认识你们两位美丽善良的女士。公爵是位仁慈的人，经常为我们教会捐助。他已经三十四岁了，但至今未婚。你们愿意前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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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子帮她拂去那片纹理糙的枯叶，“有一种希望太似绝望，慎重也无法压碎[1]。”

        圣子凑近她边，弯下腰，端详她的脸。

        ……她能拒绝吗。

        “不是你几岁了？”魔女简直难以置信：“这样很好玩吗？”

微风拂动，莉涅特侧面对圣子说：“你说的是。但无论怎么样，我想告诉他的是就算反抗是痛苦的，也不要麻木地活着。”

        他笑：“小姐，之前你说你不喜欢诗歌，这是真的吗？”

        她脑海中再度回响着这句话。她记起了，这是丰收女神陨落后，海之魔女普莱西亚安过她的话语。

        圣子忍不住笑了出声，笑得泪花在眼眶中打转，笑得肩膀上下耸动。先前那些晦涩，难懂的话语，以及故作深成的靠近，只是为了现在这一刻的铺垫。

        “哦这样啊……那要赶紧想了。”约翰步履蹒跚地走到莉涅特跟前：“你和安娜经常去贫民窟施粥，古睿德公爵被你们的善举所感动，下周日晚上请你们赴晚宴。”

        远，她听见圣子再度笑起来。

        神父笑肉不笑地说：“你十八岁了，有想好是留下来过苦修的生活，好好信奉神明，还是赶紧拥有个好归宿，我听佩莱德骑士说你们是真心相爱的。”

        吃完晚饭后，莉涅特还未来得及找到玛利亚修女，就被一位修女喊住，告知约翰神父想见她。

        “惟求怜悯起自你心上，对我就万分珍贵。”她下意识地接上了这句诗。

        没等魔女反应过来，一抹白色背影就嵌进橙黄光中。

        比起公爵的晚宴，更像是最后的晚餐。

        他指尖的余温停滞她耳垂后缘，有些发。

        可惜，没砸到。

        “你是只可爱的小河豚。”她听他说。

        “伊恩――！”她拿起那本绿童话书，向伊恩背影砸去。

        她瞳孔的深浅近得清晰可见。

        约翰神父年过古稀，平日着一副黑色的单片眼镜。在这个乡下教会和玛利亚修女一样享有极高的声誉。然而，他上似乎有点变化。

        “晚上好，莉涅特小姐。”约翰长久地凝视彩绘玻璃下的十字架，声音沧桑低沉：“你终于来了。”

        约翰神父转过来，十字形的阴影落在他都白发，在他脚下斜斜铺陈。

        “抱歉神父，我想再考虑段时间。”魔女礼貌说。

        “您好。约翰神父，”莉涅特起裙角，向他行了个礼，“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下一秒，一本绿童话书扣在她。

        “莉涅特小姐，我找到了你常出现我的梦里的原因。”      伊恩将童话书帮她取下来，随手丢在一边：“我明白了一切。”

        莉涅特着绿童话书的造型，仿佛是远东传说中的绿色生物。当然只是造型上的比喻，据说远东地带存在一种绿色生物，名曰河童，平日爱潜伏在河里，深受东方鲛七的喜爱。有句名言说得好，“鲛七与河童相，永远不分离。”

        “什么？”魔女纳闷地问。

        “没什么，只觉得你很可爱，”圣子哈哈笑，“好久没有人让我如此开心了。”

        “你干什么―――！”莉涅特咬牙切齿，气到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