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忠的状态确实不好,瘦骨嶙峋,眼窝深陷,看上去已经是病入膏肓,时日无多的样子。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忙问:“你看到我家陈科了吗?他一早出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陈国忠缓缓睁开眼睛,突然又是一阵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
顾青山蹲在床边,打开手电筒,昏暗的屋内总算是有了一点儿光亮,再次轻轻叫了一声:“老陈,老陈。”
第十五章
圈里养了六牛,十几黑猪,牛是拿来耕地的 ,猪是养着过年杀了分肉的,如果有富余,还会拿去供销社卖了给每都分点儿钱。
庄蓝明天去市里,还想去出版社看看,有没有赚钱的机会。
首先自来水得用起来,这里四都是山丘,山上有的是泉水,想办法把水泉引下来洗衣饭,关键是每天还能洗个热水澡,还不用费力去井里挑水,那岂不是太爽了。
牲口棚里喂的是村集的牛、猪、羊。隔着老远就有一畜生屎味儿随风一阵一阵的飘来,牲口棚的后面还有一片村里的坟地,所以这个地方是村里人最不喜欢来的地方,连小孩儿都不愿意到这里玩儿。
陈科一天都没有回来,陈国忠很是担心,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陈科绝不会出去玩儿得
不知家里还有没有存款。
庄蓝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但是她知除了陈国忠父子住在这里以外,另外还有两名不知份着眼镜儿的老儿,也艰难的生活在这里,其中有一位佝偻着的背几乎已经弯到了九十度,在这种环境里居然一住就是这么多年,这是庄蓝一个生在城市里,从没吃过苦的人难以想像的。
说着他把铝制饭盒拿出来,又在床不远找到一只空碗,给他倒了过去,这期间陈国忠一直捂着嘴在咳嗽。
牲口棚的环境很差,陈国忠住的地方是空置下来的一间石猪圈,半开敞式,门和窗都是用楠竹蔑条编制的,也早已破旧不堪。
顾青山拿了个铝制饭盒单独盛了份饭菜装上,还有专门留的虾尾。
村里面集种植的基本以淀粉类的食物为主,而蔬菜大多是直接和稀粥一起煮着吃,几乎在农家没有谁会把菜炒着吃,一方面是还没普及这项技术,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油盐酱醋各种调料都短缺。
庄蓝心里隐隐难受,因为她知他们都是这场浩劫的牺牲品。
大伯没怎么思考,直接给开了一张介绍信,盖上村里的公章。
庄蓝的厨艺完全是超前这个时代几十年的技术,随便炝炒一盘青菜,干煸一盆四季豆,起锅时芬香扑鼻,就把顾青山看得一愣一愣的。
顾青山回家时天已经黑,叫上在院子里等着的庄蓝,两人往村西的牲口棚走去,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走得也比较谨慎。
走到门口,庄蓝深呼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把口罩递给顾青山,顾青山:“一会儿我进去,你就不要进去了,在外面看着就好。”
牲口棚住的人,份比较感,村里也没人知他到底是什么人,反正以前有坐吉普车貌似大领导的人来过,对村乡一级的干说得语焉不详,只是让他们看,也没说个啥,搞得这姓陈的父子更加神秘,久而久之村里人也不太愿意和他们来往,万一走动近了,也给扣个什么帽子,那才真的是冤枉。
……
随后屋子里传来一阵虚弱的咳嗽声。
在顾青山熬粥的,庄蓝去屋子边摘了些血碧菜和四季豆,从屋子里的水缸弄了些水出来清洗的时候,心里暗暗思考着看样子是要在这个世界长期生活了,必须改变生活环境才行啊。
由于这时已经是晚上,屋里也没有点油灯,顾青山定睛在屋里扫视了一圈,才在石墙下面看到一张简易的单人床,顾青山走过去,只见陈国忠蜷缩着子侧躺在上面。
“老陈在吗?”顾青山敲了下蔑条编制的门,轻轻叫了一声。
见到来人是顾青山,他挣扎着想爬起来。
顾青山虽然平常也并不刻意的避着这父子两,可总归是少让人看着为好,毕竟成天有人在背后议论长议论短的,也不怎么舒服。
等吃完饭,顾青山把小又送到了大伯家,顺说了下孩子肚子里有虫,须得买打虫药的事情和明天庄蓝也跟着一起去市里的事。
“别动,你就在床上躺着,我是来给你送点吃的。”顾青山忙说。
顾青山推开门,昏暗的屋子里一、霉臭混和着动物排物的味扑面而来。